屋子里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從屏風外的明間走了進來。
薛檸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兒,撐著身子坐起來,打開床幃,“寶蟬,你在做什么?”
自從嫁人后,她若還沒睡醒,寶蟬是絕對不會主動進內間的。
果然,寶蟬眉頭緊鎖,一臉焦急,臉色都白了。
“姑娘,不好了,出了天大的事兒!”
薛檸斂衣下床,“什么事兒這么急?”
寶蟬滿臉擔憂,走到自家姑娘身側,“姑爺的長命鎖不見了!”
這下,薛檸也愣住了,“怎么回事?昨兒你可瞧見了?”
想起今兒一大早姑爺腰間不見長命鎖時,男人那黑壓壓的面容,寶蟬心里一陣發慌,“奴婢與春祺姐姐幾個從不貼身伺候姑爺,若真要問,得問姑娘你看見姑爺的長命鎖沒。”
薛檸穩住心神,飛快回想了一下,“從宣義侯府回來的路上,那長命鎖還在阿澈腰間,我親眼瞧見的,可回府后……”
那會兒她一門心思在貓上,也就沒關注他何時換完衣服的。
后來她懷揣著江氏給的藥瓶,又是心虛又是惶恐,更沒注意到他腰間的長命鎖。
可阿澈一向最看重那東西,絕不會隨意弄丟啊。
寶蟬松口氣,“那就是不在宣義侯府,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一會兒怎么著也要去宣義侯府走一遭的。”
薛檸道,“回府后,我便沒看見過了,寶蟬,我與阿澈用飯時,你可瞧見了?”
寶蟬道,“姑爺平日冷得跟閻羅似的,奴婢也沒敢看,夏闌與春祺姐姐都說沒看見,姑娘,怎么辦?今兒姑爺出府前,一張臉黑得跟炭似的,奴婢與春祺姐姐幾個在姑爺面前話都沒敢說一句,光是看著姑爺鐵青的臉便害怕極了,所以這才沒等姑娘起來,便開始尋找起來,這長命鎖若是找不到,是不是咱們都得沒命?”
好好的長命鎖,怎么就不見了?
薛檸秀眉微蹙,快步走到外間。
一大早,濯纓閣便熱鬧得跟一鍋沸騰的熱粥似的。
不少丫頭婆子都聚在院子里交頭接耳。
看這陣仗,只怕春祺等人已經命人將整個濯纓閣都搜尋過了。
薛檸心里一沉,一一檢查過房中所有衣柜衣箱。
又將往日里懸掛那長命鎖的椸架檢查了好幾遍,可怎么也沒找到。
正焦急間,春祺與夏闌從門外進來,齊齊往薛檸面前一跪。
“少夫人,侯府都找遍了,實在沒找到。”
“那東西對世子極為重要。”夏闌一臉害怕,“少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先起來。”薛檸也緊張,好在也知道這會兒慌亂是沒用的,一定要冷靜下來,想想昨兒阿澈都去了何處,“大家先別急,至少我可以肯定阿澈的長命鎖沒有丟在府外。”
幾個丫頭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薛檸,都將希望放在她身上。
尤其是夏闌,親眼見過世子為了那長命鎖發瘋的模樣,此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
“少夫人,您一定要幫奴婢們找到那長命鎖啊,那是世子的命根子,若真丟了,奴婢們……”夏闌小臉兒蒼白,小手局促的揪在一起,“奴婢們怕是都要被治罪的。”
一向最沉穩的春祺這會兒臉色也有些發青,“少夫人,您是與世子最親近之人,求您,幫奴婢們想想辦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