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檸,你干什么啊!”
“好好的家宴,你怎的鬧成這樣?”
“不過一塊杏仁糕而已。”蘇瞻沉著臉,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薛檸身前,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兒,薄唇緊抿,“你難道要與宣義侯府,要與我,恩斷義絕嗎?”
“便是恩斷義絕,又如何?”薛檸磨了磨牙,一雙杏眼早已紅透,“早在你棄我不顧,讓我跳下天元山開始,我便決定,此生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蘇瞻心中微震,不知為何,聽到她這話,心臟莫名一陣抽疼。
他看著薛檸那決絕的神色,大手用力得指節發白。
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害怕她從他身邊離開。
仿佛只要他一放手,她便會如一只雀鳥一般,逃離天際,讓他再也無法掌控。
他大力將她拉扯進自已懷里,“薛檸,你可以聽我解釋……我不知道你不能吃杏仁糕,你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薛檸只覺得好笑極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自已曾執著了一生的男人,只余一陣寒心,“我沒說過?”
蘇瞻也不知哪兒來的怒火,“你沒有,你沒說過。”
“只是你記不住關于我的一切罷了。”薛檸冷笑一聲,拼了命掙扎,心中又憤怒又惡心,“蘇瞻,你放開我!”
蘇瞻不肯放,鬼使神差拉著薛檸往頤和堂外走。
他力氣大得出奇,薛檸怎么也掙脫不開,正絕望時,門外,一道冷厲的薄音落進來,像冰冷的薄刃突然劃破綢緞。
“蘇世子,麻煩你,放開我妻子。”
李長澈手很快,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蘇瞻只感覺手背一疼,不知被什么打到了,只能忍痛將薛檸放開。
薛檸沒有半分遲疑,揉著發疼的手腕兒,直接往李長澈身邊跑過去。
李長澈順手將薛檸攬進懷里。
一雙沒有半點兒溫度的桃花眸,靜靜地掃了一眼混亂的內堂。
誰也沒想到李長澈會突然趕過來。
柳氏臉色一白,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一瞬間,滿堂皆靜。
李長澈高大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
浮生手里抱著那把sharen不見血的長刀。
主仆二人皆一身墨色黑衣,不知從哪兒風塵仆仆趕過來,渾身都散發著肅殺冷冽之氣。
李長澈先是低眸查看薛檸,大手撫上她泛著紅色的臉頰,“你怎么樣?”
薛檸揚起腦袋,眨了眨微紅的眼睛,將那里頭快要溢出的水霧,生生逼了回去。
她搖搖頭,壓抑著喉嚨里的哭聲,抿唇道,“我沒事。”
見小姑娘完好無損,李長澈諷刺一聲,“這便是宣義侯府的待客之道?”
蘇瞻唇邊泛起一個冷笑,沉黑的眸光直直地李長澈看去。
兩個年輕的貴族公子,都是一樣的風光霽月,只李長澈氣質更加矜冷凜冽,仿佛冬日雪上的一股朔風,充滿了強大的肅殺之氣。
蘇瞻沉著臉,便要開口。
謝老夫人忙顫巍巍地走上前去,“李世子,都是誤會……剛剛檸檸因為一塊糕點不小心同瞻兒鬧了起來……她一個人發脾氣……我們可什么也沒說……就連這桌子……也是檸檸自已掀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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