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么?”
“啊?”浮生回過神來,“世子還有事?”
“沒。”李長澈唇角勾起,起身,準備回房抱著薛檸入睡,“我也該回去休息了,你下去。”
浮生:“……”
世子自從娶妻之后,性情真是變得溫和了許多。
……
從嚴家回來,天已經全黑了。
半夜下起毛毛細雨,將宣義侯府的白墻黑瓦攏上一層淡淡的云霧。
三月春雨細如絲,卻又透著幾分寒意。
蘇瞻從側門入府,身上披風濕了大半。
行至明月閣,見正屋里還亮著燈,便知謝凝棠還沒睡。
新婚不過半月,新娘子期待他回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他對夫妻之事兒實在沒有興趣,心里記掛著讓墨白辦的事兒,便叫人將墨白叫進來。
進了院門,不等小鈴鐺說話,便轉身往書房走去。
小鈴鐺臉色微變,打起簾子鉆進了主屋。
蘇瞻沒在意,成婚不成婚,對他來說沒什么分別。
不過院子里多了個女主人而已。
他一心在朝堂上,沒有那些兒女私情。
剛脫了披風坐下,墨白便急匆匆進來了。
“世子。”
“如何了?”
“春山的姐姐春意今兒回了趟家,說是事情辦成了。”
“這么快?”蘇瞻垂著眉眼,手里是刑部送來的新公文,看不清眼底情緒,只聲線里那抹隱隱的急切,透露了他的在意,“說來聽聽。”
墨白不知該不該開口,畢竟是薛姑娘與新姑爺的內帷之事。
蘇瞻不悅蹙眉,“嗯?”
墨白神色復雜,半晌才道,“春意說薛姑娘與李世子成婚到現在……還沒圓房。”
蘇瞻大手微頓,半晌,將手里的公文放下。
說不出什么感覺,乍然聽到這消息,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他抬起淡冷的鳳眸,看向墨白,周身氣勢壓人。
墨白喉嚨緊了緊,“春意今兒專門想法子給薛姑娘把了脈,她的祖父曾是有名的神醫,看這些事兒不在話下,所以薛姑娘……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蘇瞻突然輕笑出聲,又將公文拿起,“沒你事了,出去吧。”
墨白看自家世子一眼,轉身從書房出來。
不過片刻功夫,他能感覺出世子身上的陰郁消散了許多。
這幾日,他在世子手下做事兒,每天提心吊膽,總覺得世子莫名不高興。
現下好了,世子終于笑了。
墨白走后,蘇瞻有些出神,手里的公文便看不進去了。
朝中無非都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刑部又出了幾個案子需要復核。
去年大雪足足下了四五個月。
天象亂了,世道也不好。
sharen越貨之事時有發生。
刑部案卷堆積如山,那些廢物,都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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