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難事兒。
等送走嚴老,他成為內閣首輔,一切便都塵埃落定了。
李長澈回京,是做了些讓宣義侯府抬不起頭的事兒。
十里紅妝送薛檸,又逼侯府同謝凝棠借嫁妝,歸寧之日去陸家,將侯府晾在一邊。
不過等他成了首輔,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人們往往只會崇拜至高無上的權力,根本不會將那些腌臜事記在心里。
更何況,還有薛檸。
眼看他成為首輔,她心里豈能不后悔?
嫁到李家的日子,想來也未必比宣義侯府好過。
新婚之夜,李長澈都不肯碰她,更別提日后。
想到這些,蘇瞻沉郁的心情好了許多,甚至有點兒幸災樂禍。
在他心里,李長澈除了鎮國侯府這個靠山,在京中根基不穩,根本不足為懼。
他與自已作對,不過因著與陸嗣齡的關系。
對薛檸,應當也是愛屋及烏而已,哪能談得上喜歡二字。
也不知何種心理作怪,他總是不能接受薛檸被人喜歡,尤其還是李長澈那樣尊貴之人。
想著她沒人要,日后到他面前哭著求他庇護,他才更高興。
如此想著,眼前便浮起她那雙紅彤彤的淚眼。
像只被人遺棄的貓兒,眼中淚水盈盈,好似秋水橫波。
小巧挺翹的鼻尖也泛著誘人的緋色。
就像小時候,她受了欺負,到他面前求抱的樣子。
沒來由的,身體一陣發燥。
莫名有點兒想要了。
蘇瞻擱下公文,起了身。
從書房出來,轉過抄手游廊進了正屋。
屋子里,謝凝棠正紅著眼坐在燈下委屈的哭,看見蘇瞻進來才抹了抹眼淚,嗔怪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心里沒我這個妻子……你干脆住到嚴家去算了。”
蘇瞻見她哭紅眼的模樣,腦海里浮現的卻是薛檸的影子。
說來有些奇怪,薛檸從小乖巧懂事,絕不會做出這種撒嬌嗔怒的表情來。
可他還是仿佛看見薛檸坐在他房中的樣子。
嬌顫可憐又低眉順眼的,在他靠過去時,身子輕輕發抖的模樣。
因著那張模糊的小臉。
竟讓他對謝凝棠多了幾分興趣。
他不擅長哄人,走過去將她抱進懷里,低頭本想親一下她的唇。
眼前模糊的臉很快便變成了謝凝棠。
瞬間,男人興致全無。
眼底那點兒柔情也變成了冷漠。
蘇瞻心煩意亂將謝凝棠放開,“我累了,早些休息。”
“世子哥哥——”
“你先安置。”
蘇瞻語氣沒有半分波動。
仿佛剛剛那一抹柔情是謝凝棠的錯覺。
蘇瞻的擁抱便讓謝凝棠動了想要的心思,她輕咬紅唇,將腦袋埋進男人懷里,指尖魅惑地在他胸口畫了個圈兒,“這么晚了,世子哥哥還要去哪兒?”
“去書房。”
謝凝棠愣住,心底沒來由一陣慌亂。
蘇瞻將她推開,走到門口,回過頭,對女人道,“你不用等我回來了。”
見男人毫不留情地離開,謝凝棠氣得白了臉。
嫁進來這么久,房事卻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