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呼出一口氣,將胸間那抹郁氣吐出來,“燕燕,我們走吧。”
衛枕燕一臉擔憂,忙小跑上來,挽住薛檸的手,與她一道往外走。
也是在薛檸走后,衛枕瀾與陸嗣齡才放開謝凝棠。
陸嗣齡拍了拍自已的衣袖,一臉嫌棄。
他看向蘇瞻,面帶冷笑,嘴角慢條斯理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
“蘇瞻,你做了檸檸多年阿兄,竟不知那是她母親的玉簪?”
蘇瞻心神微震,“什么?”
“也是。”陸嗣齡嗤笑,“你從來沒有真正將她當成蘇家人,又怎么會為她撐腰出頭?”
蘇瞻表情難看極了,一雙深邃鳳眸,帶著一絲淺淺的陰鷙。
陸嗣齡也沒什么好怕的,混跡沙場的人,最不懼的便是生死。
“既然你不肯說,那便我來說。”
陸嗣齡眉梢輕挑,揚高聲量。
“那日在洛家,與洛文鈞抱在一起啃嘴的,就是蘇家二姑娘蘇茵。”
他當著眾人的面,看著蘇瞻,神情徹底冷下來。
“這就是真相,有什么不好開口?”
“難道堂堂刑部蘇大人,天下何等冤案都斷得,唯有薛家一個小姑娘的冤屈卻斷不得?”
“真是——”
“太可笑了!”
說完,陸嗣齡也不再看在場諸人的臉色,提步便走。
謝凝棠的手腕兒都被捏紅了,她委屈可憐的看向蘇瞻,卻見蘇瞻僵立在原地出神。
她可憐兮兮地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可連句安慰都沒有,便黑著臉走了出去。
……
薛檸上了馬車,將母親的玉簪放在手里細細摩挲。
上輩子求而不得東西,如今終于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她手里。
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等三月十五,她便要嫁出侯府了,到時,她便能與蘇瞻再無瓜葛。
“檸檸,你別難過。”衛枕燕心疼的將薛檸攬在懷里,“你那日受了委屈,怎么不同我說?”
薛檸其實并不難過,甚至覺得是老天爺在幫她,“沒什么好說的,我本來也不喜歡洛文鈞,不過覺得他適合做個夫君而已,后來蘇茵背后勾引,正好替我驗出洛文鈞的人品是個靠不住的,我這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從前是她放不開,心里總是向著宣義侯府,如今不念著了,心情反而松快起來。
衛枕燕義憤填膺,“你都不知道先前洛文鈞在外面是如何編排你的。”
薛檸輕笑,“沒事,清者自清,再者我今兒鬧這么一通,誰不知道是蘇茵從中作梗?”
剛剛離開前,她沒來得及看蘇茵的表情,但想來一定不算好。
二房已經失去了一個“秀外慧中”的蘇溪,如今再搭上一個“靜若處子”的蘇茵,只怕柳氏會發瘋。
想到上輩子柳氏對她的各種陰陽怪氣,薛檸也沒什么好同情的。
“還是你今兒霸氣。”衛枕燕嘴角一翹,“尤其是你打秀寧郡主那一巴掌,真是解氣。”
薛檸笑笑,將母親的玉簪放進袖子里,目光落在虛空,“那是她應得的一巴掌。”
上輩子她便想打的,只可惜,被蘇瞻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