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瞻是秀寧郡主的未婚夫,二人馬上便要大婚了,送根簪子,實不為過。
況且,也才十兩銀子而已。
蘇瞻并非一個守財摳門的人,相反,他對自已人一向很大方,“墨白,拿銀子。”
東平伯含笑將簪子取出,“既然如此——”
“等等——”薛檸直接站起身來,挺直脊背走到庭院正中,抿了抿唇,揚聲道,“伯爺,懇請您將這簪子賣給我!”
東平伯眉梢微動,“這位姑娘,這簪子——”
薛檸微微一笑,眸色認真,“我愿意出雙倍三倍亦或是十倍的價格,將此玉簪買下!”
她話音一落,在場諸人臉色微變。
誰不知道她愛慕蘇世子多年?
如今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兒,竟做出這等當眾爭風吃醋的下等行徑來。
這難道便是宣義侯府的教養?
但仔細一想,也不奇怪,畢竟薛家當年滿門戰死,她只是個沒人要的孤女而已。
若非宣義侯府收留,還不知道流落到哪兒去呢。
聽到這話,謝凝棠嘴角勾起一個淡笑。
今日人多,正是讓薛檸丟臉的好機會,她怎會放過?
她亦跟著站起身,接過東平伯手里的玉簪,眼圈兒里泛起幾抹淚光。
“薛檸妹妹,你不會連一根十兩銀子的玉簪都要同我爭罷?”
蘇瞻循著謝凝棠的視線,沉釅深沉的眸光落在薛檸爭強好勝的小臉兒上。
他低沉的嗓音,如同三月冷雪,幾分譏誚,幾分涼薄,“這是東平伯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阿檸,莫要任性。”
一句簡簡單單的莫要任性,讓在場所有人都瞧不上薛檸的行舉止。
可薛檸早已不是從前的薛檸。
“蘇世子這話真是好笑,我不過想拿回自已的簪子,如何稱得上任性?”
蘇瞻危險的瞇起鳳眸,“胡鬧,這怎么會是你的簪子?”
瞧,他總是不信她說的話。
所以,才會讓所有人都誤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與秀寧郡主爭風吃醋而已。
正好今兒東平伯府熱鬧,她倒是要讓此間所有人好好看看,她薛檸早已不將他蘇瞻放在眼里!
謝凝棠知道薛檸想要她手里的東西,志得意滿的將那玉簪放在手心里隨意把玩。
薛檸瞳孔微縮,想起上輩子她故意摔碎母親遺物時的惡毒神情,幾步上前,直接奪走她手里的玉簪,順便一巴掌狠狠甩在她那囂張跋扈的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
所有人驚呼一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
誰也沒有想到,向來跟個兔子似的薛檸,會突然發瘋咬人。
而謝凝棠被直接打懵了,小手捂住被打的半邊臉,“薛檸,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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