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嘛……”浮生摸了摸鼻尖,大概公子為了接近薛姑娘才故意住在侯府,不過他也不能這樣說,以免有損公子的威儀,“侯府回頭便能住,但李家關系復雜,等你們嫁進來便知道了。”
寶蟬性子單純,“真要如此,那我回去就給菩薩燒高香去!”
浮生嘴角無奈一笑,“行,我陪你啊。”
……
薛檸實在沒想到這傷口裂開比她剛受傷那會兒還要疼。
也可能當時她神志不清,已是瀕死邊緣,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這會兒那結痂的口子裂開,鮮血從傷口里涌出來,看得她眼睛都是暈的。
孫大夫將止血的藥送進來,“姑娘,得找個人替你上藥才是,老朽不大方便。”
薛檸看了一眼漆盤里的藥瓶子和白紗,“寶蟬回來了么?”
孫大夫笑盈盈道,“還沒有,不過李公子還守在門外。”
薛檸嘴角微抿,總不能叫李公子替她上藥。
孫大夫瞧出薛檸的猶豫,笑道,“上回姑娘剛受傷,就是李公子親手替你處理的傷口,之后姑娘昏迷的那幾日,哪一日不是李公子給你換的藥?姑娘不必害羞。”
薛檸一愣,“孫大夫,你說什么?”
孫大夫指了指門外,“李公子他給你處理傷口換藥啊,那手法,連老夫都自愧不如。”
薛檸反應過來,一想到自已傷在左胸,那人要替自已處理傷口勢必要替她脫光衣服,登時小臉一熱,“不……不不是寶蟬給我換的么,怎……怎么是李……公子啊。”
孫大夫笑呵呵的,意味深長道,“那怎么可能,寶蟬那丫頭手笨,一看見你的傷口就說手抖,哪還能給你換藥?”
薛檸咬了咬唇,尷尬極了,只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已埋了算了。
沒想到孫大夫竟擅作主張,出了門直接將李公子叫了進來。
薛檸嗚咽一聲,忍住疼痛,忙蜷縮著身子鉆進被子里。
李長澈一襲煙紫色長袍錦衣,就坐在她的帷帳外。
男人聲音低沉,對她道,“出來。”
薛檸渾身緊繃,忍住疼痛,勉強道,“要不,我自已來,又或者,我等寶蟬回來再處理傷口不遲。”
“你的傷口等不及寶蟬回來。”李長澈淡道,“我處理過,有經驗。”
薛檸小臉兒皺起,雖瞧不見自已此刻臉紅成何等模樣,卻是連耳帶腮一片滾燙,“不要,男女授受不親……”
李長澈輕笑一聲,“在大夫眼里,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傷病輕重。”
薛檸囁嚅道,“可你又不是大夫啊……”
李長澈哄孩子似的,“我在你阿兄軍中學過幾個月軍醫,有段時日,專門負責給軍中老少處理傷口。”
薛檸沉默了一會兒,“……”
就這么一會兒,她傷口的血已經將她的被子都染紅了。
眼前一陣陣發暈,腦子也有些昏沉。
她躺在床上,手也逐漸沒了力氣,但嘴里還說著,“不行……等寶蟬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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