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守男德,小心看了一眼薛檸,恁是自已手忙腳亂爬起來了,沒讓別的女子碰到自已一根汗毛。
“坐懷不亂洛公子,瞧著真是可愛極了,姑娘,你瞧他,臉又紅了。”
在丫頭們打趣下,洛文鈞臉上紅得越發厲害,看薛檸的眼神也透著些瑩潤的霧氣。
薛檸見慣了禁欲的高冷男神,覺得洛文鈞很有趣,小心拘謹的性子與她有幾分相似。
他們也很能聊得來,說起他讀過的那些經史子集,便口若懸河,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真不愧是未來光風霽月的探花郎啊,薛檸心想。
她若能給他生個孩子,日后由他教導,一定也會是個讓人羨慕的小才子罷。
洛文鈞安安靜靜走在她身側,時不時問她,“薛姑娘,你冷不冷,要不要去看梅花,我看池子里的雪蓮也開得極好,你若想看,我便陪你去。”
薛檸也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已那個死去的孩子。
她五臟六腑攪成一團,說不出什么滋味兒和感受。
只覺得心底里溢滿酸脹的苦水,酸澀涌上喉間,又被她以笑容壓下。
“薛姑娘,你怎么了?”
可洛文鈞卻輕易發現了她的眼淚。
薛檸輕輕一笑,“我就是想起了之前做過的一個噩夢。”
洛文鈞擔心道,“什么夢?”
薛檸不知該如何向人述說,嘆口氣,道,“也沒什么,只是一個夢罷了。”
園子里開了不少梅花,花樹連綿,燦若流霞。
蘇瞻早早下了值,與墨白一塊兒從抄手游廊上走過,準備去一趟萬壽堂。
“蘇世子!”洛文鈞熱情地朝蘇瞻打招呼。
薛檸也抬起黑亮的眼睛,緩緩往游廊上看去。
蘇瞻側過身,看向雪地里的年輕男女時,眸子一瞇,冰冷的寒意瞬間在眼底傾覆。
薛檸落落大方地行了個禮,疏離一笑,“阿兄回來了。”
幾日沒見,蘇瞻沉黑的視線落在薛檸臉上,“嗯,怎么沒在屋里休養?”
蘇瞻是天下學子的表率,還曾去各大書院為學子們授過課,因而洛文鈞對他十分敬仰,“我們在賞雪,蘇世子要不要賞臉一起?”
薛檸本不愿邀請蘇瞻一起,不過洛文鈞話已經到這兒了,若她不愿,倒顯得矯揉做作,她嘴角微抿,“是啊,這片雪下的梅花樹美極了,阿兄要一起?”
同樣張揚明亮的兩雙眼睛。
風雪里兩人身上穿著一黑一白的狐裘。
肩并肩那樣親密地站在一起,朝他這邊看。
蘇瞻覺得刺眼極了,心頭莫名不悅。
可又說不上來,他分明不愿娶薛檸,納她做妾也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而已。
為何看著她與自已心心念念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時,心里又生出那樣無法抑制的怒意。
他想起那日薛檸說要嫁給洛文鈞為妻,冷笑一聲,“這便是你為自已挑選的未來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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