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趙珊珊蜷縮在角落里,依靠著墻壁,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蓬亂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消瘦的下巴和毫無血色的嘴唇。
周舒晚走到她身邊,趙珊珊的眼珠子動了動,空洞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給你看看身體怎么樣。”周舒晚輕聲說道,試圖拉起趙珊珊的手。
然而,趙珊珊卻猛地一顫,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將手縮了回去,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
長年累月的奴役和虐待,讓她對任何人的觸碰都充滿了抗拒。
但她的力氣如何能比得上周舒晚的。
周舒晚毫不費力握住了趙珊珊的手腕,指尖搭在脈搏上,細細感受著那微弱的跳動。
片刻后,她放下手,語氣平靜:“你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就算好生養著,也活不了多久了。”
趙珊珊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似是嘲弄笑了笑,便轉過頭,并不看向周舒晚。
軍醫們早已經為她們一一診治過,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情。
醫生也明確說了,在這缺醫少藥的環境下,繼續治療也只是徒勞。
周舒晚靜靜地注視著她,她的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趙珊珊,看在我們以前曾經好過一段時間的份上,你在死之前有什么遺愿,我可以看看能否幫你做到。”
趙珊珊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周舒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她顫抖著拿起一旁的紙筆,快速地寫下一句話,似乎怕周舒晚反悔一樣:我要再見一次林宥陽。
周舒晚接過紙條,垂眸看了一眼,點點頭:“好,我來安排。”
她站起身,再次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似乎要把這個前后兩世都與她的命運緊緊交纏在一起的女人,可恨、可憐的女人,深深地記在心里。
最終,她卻只語氣平淡地說:“幫你完成這件事后,我們兩個人之間就兩清了,互不相欠!”
趙珊珊模模糊糊地不太懂。
但是能再見到林宥陽,她非常激動,激動得整個人都是顫的。
她兩邊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奇異的潮紅,連周舒晚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很快,周舒晚便安排了趙珊珊和林宥陽的見面。
趙珊珊是受害者,林宥陽是海盜分子,所以她無需上手銬腳鐐,林宥陽卻需要手腳死死綁縛在一起,尤其是白天還發生過他襲擊周舒晚的事情,綁縛得尤其緊。
此時,林宥陽也就剛剛醒來了十幾分鐘,整個人大腦還是暈乎乎的。
只莫名其妙地亢奮。
似乎長久以來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他已經在大腦里策劃著日后該怎樣將周舒晚有空間的消息放出去,又該怎樣將屬于自己的玉佩奪回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