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和齊銘郁沿著別墅區的主路緩緩前行,如今地面又硬生生拔高了半米,雖然只有幾天,但照舊成了冰凍層,走在上面特別滑。
好在現在的人們已經有了基本生存能力,外出用冰刀鞋,是基本操作。
周舒晚一路看過去,路旁的建筑大半都被冰雪覆蓋,像一尊尊巨大的銀白色雕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遠處,一些倒塌的房屋殘骸還未來得及清理,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顯得格外突兀。
齊銘郁眉頭微蹙,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一邊走,一邊下意識地將周舒晚護在遠離路邊的內側,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周舒晚攏了攏身上的空調服,這是又換的一件新的空調服。
她的空調服比起周江海的來磨損得更加嚴重,畢竟在地上爬了七八個小時,將外面那一層全部磨損掉了,一縷掛著一縷,像是乞丐穿的衣服。
但家里還存放有幾件多余的空調服,所以周舒晚不僅自己換了新的,還為陶崢帶了一件。
如果不是不放心自己,陶崢本也可以安逸地等在雜貨店那里,但還是不顧腳踝上的傷,護送周舒晚一起出來。
這個人情,周舒晚一定要承。
走到陶崢家門口,便看到小六和桑子正在清理房子四周和露臺的積雪。
他們搬家比較急,三層樓的露臺和院子都沒有完全封閉,也就造就了積雪幾乎堆了半個院子,清理起來很困難。
小六正費力地揮舞著鐵鍬,將厚厚的積雪鏟到一旁,桑子則用掃帚將散落的雪渣掃到一起,兩人穿著防寒服,但也能清晰地看到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到周舒晚和齊銘郁過來,小六和桑子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隊長,嫂子,你們怎么來了!”小六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他放下鐵鍬,拍了拍手上的雪,快步走到兩人面前。
暴雪結束后,家家戶戶都要清理自家的積雪,這一段時間是最忙碌的。
所以小六很驚喜。
桑子也緊隨其后,略帶靦腆地打招呼:“隊長,嫂子。”
齊銘郁便問了下陶崢的情況。
小六道:“在屋里呢,我看他腳傷挺嚴重的,估計還有一兩個月要養。”
說著他看了看周舒晚,目光中帶著敬佩:“嫂子,你當真是女中豪杰,在暴風雪中多少像我們一樣受過嚴苛訓練的特種兵都可能會受傷失蹤,但你竟然安全回到家!”
這忍耐力和體力,讓人不容小覷。
不愧是隊長,自己就極強,找的媳婦也這么強!
周舒晚無奈搖頭:“我也是沒辦法。小六,桑子,我進屋看看小陶。”
齊銘郁便開口:“晚晚,你先去,我幫著他們先將積雪給清理一下。”
越晚清理,積雪上凍的程度越深,越不好清理。
尤其是露臺的位置,可能會導致漏水。
周舒晚點點頭:“等會兒我出來幫忙。”
齊銘郁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他知道周舒晚后背的傷還沒有恢復,不想讓她再做出力的活,以免又讓傷處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