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說了很多，她沒怎么聽，只有一句話打動了她——她既然沒有頭緒，試一試又有何妨，大不了下輩子再擺爛。

如果能回家，哪怕是一個可能性。

想媽媽。

高歡淚眼婆娑地看著關知微，在一片水光里，魅力值零的她似乎有了難以喻的氣度，終將讓人折服。

他雙膝著地，上身挺直，雙手置額間，緩緩拜下，深深叩首：“歡愿效犬馬之勞，盡忠竭力，有死而已。”

“死對你來說不算什么。”

“那就死一百次。”

關知微滿意點頭：“咱們說干就干，我弄個鴻門宴吧，干掉他。”

“干掉他？”高歡下意識重復，然后吸了口涼氣：“直接殺？”

“你總想用點智謀，其實武力值好使的時候，根本不用腦子。以我的人生經驗來說，越是簡單粗暴，越是有效。”

高歡怔怔的看了她半天，然后無奈地說：“請您三思。”

這一套粗暴的手段，可以對待任何一個逐鹿天下的梟雄，但卻不可以對身處正統的皇帝。因為將來關知微繼位需要四個字——名正順。

關知微挑眉：“你最好有比我更好的辦法。”

高歡胡亂擦了擦臉，像只貓那樣。

他跪直了，整理衣裳，多了幾分風度翩翩，“依在下所見，先當權臣，架空皇帝。”

像古往今來每一個權臣那樣，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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