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的槍挑過去,關知微側身一躲,繃緊腰背,揮刀砍下。
槍頭飛了起來,槍桿應聲斷裂。
關知微隨即彎腰砍向他戰馬馬腿。
戰場上有專門用來砍馬腿的刀,叫陌刀,長兩米五至三米,專門用來步兵對抗騎兵,劈砍掃動作大開大合,掄起來需要雙手握著極大的力氣,才可能砍斷馬腿。
而這個少女——她單手握刀、刀短、刀背不寬,這完全是找死。
她彎腰俯,這個姿勢把背后暴露出來,再用盡全身的力道,和馬的力道抗衡,很容易重心不穩跌倒,只要被馬踏上,幾乎沒有生還可能。
即使她僥幸沒有摔倒,馬腿骨骼非常堅硬,并且有強健的肌腱保護,那把普通的刀大概率卡在骨頭里,更慘一點刀身折斷,她的性命也只是頃刻之間罷了。
在場的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已經一眼就斷定了她的生死。
很輕蔑這個女孩的愚蠢。
她來復仇,或許是有兄弟姊妹父母死在了昨夜。
她竟然沒有吸取教訓,沒有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說那種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找、死——
伴隨著烈馬倒地,知君遠墮馬,那些雙輕蔑的眼睛陡然增大。
關知微一刀砍斷了馬腿。
她沒有去補刀,只是沖著少將軍笑了笑:“我認出你來了。”
知君遠在隆重的灰塵中,忍受著劇烈的疼痛,看著模糊不清的少女身影直沖向那百人鐵騎。
你就這么毫無計劃單槍匹馬的來殺人?一個人單挑三百精兵?
“當然不是了。”
關知微剎車在騎兵前,像沈騰那樣,胳膊一伸,小手一勾,氣沉丹田,高喊一聲:“你過來啊——”
無語到了一大片。
做人不要太呂布。
關知微一看自己的計策不起效果,嘖了一聲,說:“現在才是毫無計劃單槍匹馬的來殺人,一個人單挑三百精兵。”
她殺了上去。
塵土飛揚。
鮮血四濺。
兵刃與嘶鳴同響徹。
高陽手輕輕拍著,滿是欣賞:“我許久沒在小輩兒身上看到了勇武,竟在一小女子身上看見。”
知大將軍皺眉道:“步兵方陣準備。”
高陽失笑:“你以為她能殺到我面前嗎?”
“卑職只是覺得沒必要在她這浪費時間。”
“是你兒子丟臉了吧。”
知大將軍皺眉不語。
高陽沒把這個刺客當回事,可等他說完話,視線掃回去的時候,笑容收斂了。
她簡直是戰場上的死神,她的刀是用來收割的。
騎兵交錯著從她身邊一躍而過,手中的長兵器挑、扎、砸,竟沒有一下能命中她。
她好像是得到了什么精準的設定,能在嚴密的進攻下找到反擊的時機,反將騎兵落馬。
凡是靠近她的士兵都像稻草一樣,脆弱不堪。
她頂住百余人的壓力,一邊殺一邊向前走,身后留下尸山血海。
什么是武力值100?
就是你隨意,我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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