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左府的人回來稟報說,左大人不在,昨日便出城打獵散心去了。
氣得蘇史兩人直接摔碎好幾個杯子。
但再氣也無法,杭州可是他們的杭州,不是說他們對杭州以及杭州百姓有多少憐惜和情誼,而是這可是他們的聚寶盆,是他們自留地,怎么能讓災民給糟蹋了?
左奇明靠不住,自然只能他們上。
于是兩人又是親自上陣指揮,又是在經一個左奇明副將提醒后想起還能求援這事兒,于是又緊急派人向周邊城鎮求援。
原以為憑借往日完全算不上好的交情,怕是叫不來幾個援兵。
沒想到居然響應者還挺多?
蘇史兩人起初聽到消息都是高興,覺得果然他二人還是威望隆重,哪怕是不同系統的,也能一呼百應。
但當越來越多的援軍到來時,倆人心情就稍微有點點變化了。
——怎么來這么多?
他倆的面子有這么好使嗎?
再說,來這么多人,萬一問他們要糧草軍餉補償怎么辦?
事情還未發生,史同書便心疼上了,因為他知道,若是真發生這事,出血的多半還要是他,誰讓他靠著官鹽私鹽兩頭吃賺了更多錢呢?雖然是合作者,但蘇圖南的財力顯然不如他,而官府賬面上也沒多少能動用的錢了,保不準還要動用他的小金庫。
想到這里,史同書便覺得兩天沒去自家的小金庫瞅瞅,想了。
于是,自覺局勢已經完全控制住,終于得了點空的史同書,便迤迤然來到自己那位于鄭家不遠處的別院,從地下通道去了藏匿在鄭家地下的他的私人小金庫——
他的小金庫呢!!!
且不說史同書正在地下私庫被眼前空空的驚天噩耗震撼,就說地面上。
紹興、嘉興、桐廬、諸暨……各地援軍相繼抵達杭州城。
由于常年打壓武官勢力,尤其是地方的武官勢力,因此大魏南方的地方軍備并不強,普通城鎮多半也就駐守個幾百兵丁,上千都是多的了,但單個城鎮人雖少,卻耐不住地方多啊。
這里來個幾百,那里來個一千。
等到傍晚,來杭州城馳援的各地守軍零零散散加一起,竟然已經有了上萬人之數,已經遠遠超過了杭州本地的兵營守備人數,更超過了衙役獄卒等這些歸蘇圖南管的人數。
雖然還不及災民人數,但再怎么弱的兵,也比毫無組織性紀律性的流民好多了。
因此,在這上萬援兵鎮壓下,本來就因為官府要開倉賑災的災民們更加老實了,幾乎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再敢趁亂生事,也沒有一個人敢到城里亂竄侵擾原住民。
原本以為幾萬流民入城會釀成天大的慘劇,居然就這樣消弭于無形了。
留下來主持大局的蘇圖南一時間甚至也覺得欣慰極了,覺得還是自己處理有方。
雖然這些援軍肯定得給點好處,但自己也可以借此向朝廷要好處啊!
賑災的糧食,援軍的糧草,乃至阻攔災民入城時產生的有的沒的損耗……全部都可以上報給朝廷,讓朝廷看看他為了守住這杭州城付出了多少。
當然,這樣做的目的倒也不是真想向朝廷要到多少好處——蘇圖南比誰都清楚國庫沒錢,與其跟國庫要錢跟老皇帝要錢,不如自己在自己的地盤上搞錢。
這般做,不過是表明一下態度。
看誰還敢在下一個三年讓他調任杭州。
蘇圖南如此想著,正準備和各地援軍首領聊一聊,說些場面話。
這時候,據說出城打獵的左奇明終于姍姍來遲了。
蘇圖南好險才忍住沒把白眼翻上天。
同時也覺得這又是個打壓左奇明的好機會——雖然過去兩年他都已經對這個游戲不太感興趣了,但白送來的機會,他也不介意讓左奇明重溫下舊夢。
然而——
左奇明根本沒有給蘇圖南說話的機會。
“奉欽差大人令,叛官蘇圖南、史同書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以權謀私……證據確鑿,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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