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一瞅,就見一個大白饅頭靜靜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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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理得地沒收了傅儀斐的白饅頭,接下來,鹿野一邊繼續躲著雷禮,一邊無微不至地“照顧”雷禮。而且隨著時間過去,被她差遣的人越來越多。
開始還只是傅家人,到后面,她簡直無所顧忌,連官差中都有人被她拜托照顧著點雷禮
官差:
照顧什么?
您照顧不到的也就是雷頭拉屎撒尿的時候了吧?難道要我們在雷頭拉屎時幫著遞紙?
不過這樣一來,原本篤定鹿野對雷禮有什么心思的人反而自己就動搖了。
哪有姑娘喜歡人是這樣喜歡的啊!
還是鹿姑娘與眾不同所以喜歡人的方式也與眾不同?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完全明白鹿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的雷禮苦不堪。
不行,他忍不了了!
“傅兄弟,我求您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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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后,鹿野看著眼前的雷禮和雷禮身后的某人無語凝噎。
“鹿姑娘,您放過我吧!那個真不行,那是我老雷將來準備傳給兒子的傳家寶呀,鹿姑娘,我這兒還有套拳法,要不我教您那個,以您的力氣,學了必定如虎添翼!橫掃一方!”
“鹿姑娘,這個荷包你收著,鹿姑娘你放心,以后咱若是再有發財的機會,我老雷也絕不跟你搶!保證不管什么東西都讓你先挑!”
雷禮把胸膛拍地砰砰響,但對鹿野真正想要的東西,卻始終咬死了口風,絕不相讓。
說了一大通話后,看鹿野始終不說話,雷禮不覺又有些訕訕起來。
想想,又放柔了聲音:
“鹿姑娘,其實你也沒必要學什么刀法練什么武藝,你一個姑娘家,就算力大無窮,但難道想一輩子打打殺殺賣力氣嗎?等以后你嫁了人——呃”
說到這,意識到這話有點兒語病,他撓撓頭瞄了眼身后的某人。
那人神色平淡極了,一臉事不關己。
雷禮:
雷禮又轉過頭,繼續苦口婆心。
“總之,練武這種事又危險又辛苦,我這套刀法,你別看使出來輕輕松松,當年我可是夏天三伏,冬練三九,練了整整五年,才被師父說可以出師了,為了練它,我手上繭子起了一層又一層,你看我這手,跟老樹皮似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學這個,委實沒必要啊!”
鹿野聽完了雷禮的話。
從開始的輕松愜意想著怎么繼續努力攻破他。
但最后感覺到一絲絲無力。
她好像低估了這件事的難度,也低估了雷禮的決心。
因為這個時代跟她所在的那個時代不同。
知識、技能、手藝在那個信息大baozha的時代,只要你想學,只要你有錢,甚至不需要有錢,都可以較為輕松地學到。
但在這個時代,卻完全不同。
這個時代,知識昂貴無比。
想要學知識,要交錢,要拜師,要對師長終身如父般侍奉,而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保證你能學到真本事。
大把師父怕把本事教給徒弟就餓死自己,于是藏著掖著,始終留一手。
尤其一些獨家秘方、手藝之類的,更是藏著不示外。
鹿野不知道雷禮的刀法屬于哪種,但假若他說的沒有夸張,應該也是屬于那種不想外傳的吧。
如果他打定主意只傳給自己后代,那么她再怎么磨纏,怕也是無用。
可是,就要這么放棄嗎?
鹿野蹙眉。
“雷捕頭,借一步說話。”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動,不屬于雷禮,當然也不屬于鹿野。
鹿野抬頭。
就看見傅霜知已經邁開步子離開的身影。
“啊?”
“我?”
雷禮指指自己,看看已經走開的傅霜知,再看看鹿野
雷禮扭頭跟上傅霜知。
不行哇,再在這兒待下去,看著鹿姑娘那眼神,他怕他會動搖啊!
堅定信念啊雷禮!
準備家傳的刀法決不能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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