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你果然會從這邊出來!”辛格瑞達熟練的把自己掛在藥師身上,然后在藥師白皙細嫩的臉上嘬了一口,留下了明顯的紅印印。
納撒尼爾也眼帶眷戀的趴在藥師身上,藥師無奈,只好保持著這對姿勢,抱著明明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但看祂的眼神卻始終如一的雙生子。
那是如同幻覺般的愛,從蟲母眼中流向納撒尼爾與辛格瑞達的愛,再通過這雙子的心,毫無保留地傾瀉到藥師的懷抱中。
對于這種自己血脈帶來的祂是‘被需要’的這類情感,祂無法拒絕,藥師回憶著蟲母帶祂去觀賞過的寰宇美景。
愛這種東西就像是虛數能量形成的潮汐一樣,只要你愿意靠近,就永遠會被溫柔包裹,然后融化在那片暖海里。
藥師嘆了口氣,也不掙扎了,畢竟掙扎沒什么用,更何況,辛格已經悄悄地從背后拽起了祂一縷頭發,眼睛亮晶晶地像是在盤算什么新花樣。
祂就這么靜靜地抱著承接祂過去的雙子,豐饒命途的本質是回應,是治愈,是在命途上為所有人供出一席喘息之所。
但這兩個孩子,是唯一會反過來擁抱祂的存在。
藥師有時候會想,自己的身體是不是也變得像蟲母那樣柔軟了,才能被他們這樣理所當然地纏住,賴著。
甚至,幫祂短暫的藏起所有的來自外界的惡意與世界的噪聲。
蟲母在在嘗試救祂,藥師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或許是因為祂與這片寰宇的命運聯系頗深,或許只是所謂“愛”的紐帶作祟。
祂明明可以直接吞噬我的命途,然后輕而易舉的擊碎嵐存在的意義,蟲母這樣做就顯得名為藥師和嵐的個體在祂這里尤為重要。
藥師不知道自己是否理解得徹底,但祂明白一件事,只要納撒尼爾和辛格瑞達還愿意用這樣的方式黏著祂,祂就還有資格說,藥師不是被命途徹底磨平的工具。
祂輕輕閉了閉眼睛,低頭用鼻尖輕輕擦過納撒尼爾的鬢角,然后在辛格笑嘻嘻的即將下嘴嘬祂另半張臉時迅速躲開:“辛格,別啃了,給我編辮子吧。”
藥師的聲音輕得像一陣氤氳的水汽,在倆孩子終于達成目的的笑聲中微不可聞地沉沒。
我還在回應,藥師在心里默念著。
即便這份回應起源于繁育的愛,被繁育星神腳下的命途包裝為責任,但只要孩子們愿意叫祂一聲藥師,愿意在祂懷里安睡,在祂耳邊呼喚,那祂就還在回應。
哪怕有一天命途崩毀,星神隕落,這段柔軟情感的接續,也會如同蠹星花海深處藏著的種子一樣,等待著每一個能再度沐浴陽光雨露的日子。
蟲母沒有打擾,只是在一旁悄悄笑著,粉霧彌散開來遮住了祂眼中泛起的溫柔,一切似乎都剛剛好,溫馨的就好像這片寰宇中的眾生都已陷入黎明前夕的安睡。
但,總要有人掀起風暴,一切都是為了更盛大的繁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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