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阿哈所說一切的蟲母一概是聽一半丟一半,聽自己愛聽的,忽略自己不想聽的,然后把剩下那一咪咪還算有點用的信息仔細記住。
至于小呆五,蟲母覺得這孩子還是先待在阿哈那里好,最近毀滅命途的力量已經膨脹了許多,就快趕上宇宙熵增的速度了。
納努克留在蠹星的黑兔子玩偶也很久都沒有再動過一次,蟲母嘆了口氣,祂知道,這是納努克的選擇。
而納努克這種不知是被腳下的命途驅使著還是憑借星神自我意志而產生的行為,從上次的茶桌上,祂看到艾維利塔被阿哈庇護之后就開始了。
蟲母回到蠹星,那毛絨絨的黑色兔子玩偶依舊乖乖的坐在茶桌邊屬于納努克的椅子上。
而它面前的茶杯中盛放著的則是一朵從花蕊中不斷流淌出金色流質物的六瓣花,而這些金色流質物就好像源源不斷。
它們從花蕊中溢出來,在柔嫩的白色花瓣上留下腐蝕般的痕跡,最后滴落在杯底,然后又被花莖重新吸收。
可惜了,蟲母的手指輕輕滑過花瓣,金色的流質物全都避開了祂指尖輕觸的地方。
半晌,蟲母收回手,看著金色的流質物迅速覆蓋那片白,可惜這只是一朵無根之花,就連性格上都跟納努克一樣固執。
“唔……”藥師在一旁困頓的睜眼,然后下意識的向蟲母伸手,“我,睡著了?”
“睡得如何?”蟲母任由藥師瞇著眼睛摸索著靠到自己身上,然后祂伸手將擋住藥師額頭的碎發輕輕撥開,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藥師整個人都沉浸在蟲母身上馨香的氣息中,溫暖,安全,這個氣息的主人從不會向祂祈求什么,卻能對祂想給出的全盤接納,唔,好香,好安心。
蟲母看著藥師蹭在祂身上哼哼唧唧,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明悟,原來納納和辛格睡醒之后也喜歡哼唧著往祂身上趴的習慣是從這來的。
“該醒啦,”蟲母緩聲哄著藥師,“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你不想見證這一刻嗎?”
藥師搖搖頭繼續自己的貼貼大業,太陽什么的祂可不關心,祂只知道,現在的蟲母是獨屬于祂一個人的。
蟲母摸了摸藥師的角:“可是,一會納納和辛格就來了,你要是不起來的話,辛格真的會把你的一頭長發編成怎么都解不開的‘藝術品’的。”
藥師的眼睛猛的睜大了,蟲母這句提醒的殺傷力直接把藥師的精神從混沌狀態驚醒過來。
看到藥師一臉不可能,祂們不可能回來的這么快,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不行,你得把我藏起來的表情,蟲母輕輕的在藥師的角上留了個安撫性的吻。
肢體上的接觸比起語更能安撫藥師,這是蟲母跟藥師在長年累月的相處當中得到的結論。
「父親,辛格和納納回來啦!」辛格瑞達的聲音透過茶桌周圍的‘帷幕’傳了進來,還帶著點跑了很久的喘息,「藥師也在嗎?我們都想死祂啦!」
藥師慌張的搖頭,那孩子不知為何越發調皮了,祂可不想自己的頭發再遭殃了,祂小聲的跟笑瞇瞇的等著看溫馨親子游戲的蟲母說:“千萬別說我在!”
蟲母好笑的點頭,然后看著藥師剛剛掀開與剛才傳來聲音反方向的帷幕就被辛格瑞達撲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