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瑞達雙手叉腰,祂走到景元身前才發現弟弟口中的小家伙比自己高很多,于是祂走到了比景元矮一點點的刃身邊,一把抓住了刃拿劍的那只手。
祂不顧刃的掙扎直接擼起他的袖子,指著刃散落的繃帶下的傷疤跟景元解釋:
“這是一具神軀,是倏忽的血肉,而這個人現在的樣子,恐怕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被倏忽的血肉感染,或者說,他應當是拖著殘軀,以短生種最孱弱的姿態,用自己的肉體封印了剛剛復活的倏忽吧。”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他現在還沒有徹底魂銷魄殞,”辛格瑞達直接扯開了刃身上的繃帶,滿意的看到所有的疤痕都呈現了樹枝的形態,“嘖,看來以后都找不到倏忽吃了。”
“整片寰宇就剩下這么點倏忽了,看你這樣子恐怕也長不到能讓我們放開了吃的大小,哼,不嘻嘻。”
辛格瑞達把刃的繃帶和衣服扯的七零八落了之后拍拍手走了,只留下被祂語間透露出的訊息震驚到的景元,和愣怔之后手忙腳亂穿衣服不敢與景元對視的刃。
“……應星哥。”
景元之前其實一直不太明白這個星核獵手為何一直針對丹恒,看來,同他的師父一樣,刃也是靠著仇恨這種能將靈魂燃燒殆盡的東西才能支撐到現在的吧。
“景元,我只是個罪人,”刃整理好了衣服,撇著頭,聲音低沉,“人有五名,代價有三個,我們……有些人,終究是無法回來了。”
“哦,原來你一心求死啊,”辛格瑞達貼近了刃,以祂的身高,剛好可以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刃的肩上,粉潤的唇貼著他的耳朵,“這樣吧,嘻嘻,我讓納納殺你一次怎么樣?”
“已死之人,不知所懼,”刃眼里閃過一絲期待,隨即,他注意到了辛格瑞達口中的語陷阱,但他已經等的焦心不已了,“這次,會是最后一次嗎?”
“難說呢,”辛格瑞達悄悄的在刃的后頸點了點,快樂的因子隨之滲入,“也許,這大概要取決于在這次死亡之后,是你變成倏忽,還是倏忽變成你了。”
“納納,要拿出你最鋒利的刺一擊斃命哦~”
辛格瑞達飄到景元身邊把他拉到一邊,而顯龍大雩殿的中心,就只剩下了散發著大量殺氣互相對峙的納撒尼爾和刃。
刃拿出支離劍正對著那位看上去與人類別無二致的繁育令使,納撒尼爾則拿出了一根泛著暗淡幽藍色的黑刺。
即使刃的身體可以快速修復,這根刺上的毒也足夠讓他血肉崩毀成一灘爛肉,也就是說,這毒可以幫他頂著倏忽恩賜的詛咒短暫的睡上個幾十分鐘。
卡芙卡猜的沒錯,繁育有能徹底解決魔陰身的辦法,但這種方式限制頗多,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相當于用肉體自由換取精神自由。
愿意信仰繁育并深陷魔陰之人可以選擇讓一位繁育令使為他們重塑肉身,但自此之后,他們就不得以人類自稱,除非加入繁育令使手下的軍團,否則就再也不能離開蠹星一步。
是啊,蠹星群蟲沒有文明,沒有語,也沒有文字,它們永遠都只會有想要活下去的本能和對多樣化基因的渴求,哪里又會再次陷入魔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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