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預備鈴聲清脆地響了起來。
顧辰翊看著兩個孩子松開他的手,小小的身影手牽著手,一步一回頭地,最終跟著面帶微笑的老師,融入了走進教室的孩子流里,消失在門口。
他站在原地,目光久久沒有收回,心里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涌上一股復雜難的情緒。
有欣慰,孩子們終于邁出了成長的重要一步;有牽掛,這是他們第一次完全離開家人的視線,獨自面對陌生的環境。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甚至連他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覺的失落,仿佛屬于他的那個充斥著孩子們嬉笑玩鬧聲的、小小的、溫暖而吵鬧的世界,正在不可避免地向外擴張,而他能牢牢握在手中的部分,似乎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他在校門口又站了片刻,直到上課鈴聲正式響起,校園里漸漸安靜下來,才毅然轉身,邁開步子離開。
他沒有直接回營區,而是繞道先去了縣里的郵局,將一封早就寫好、封口嚴實的信,投進了墨綠色的郵筒。
信里,他用簡潔卻生動的筆觸,詳細描述了孩子們入學第一天的種種情景,尤其細膩地提到了予樂那強忍著的緊張和予安那股幾乎要溢出來的興奮勁兒。
這封信跨越千山萬水,到達北方研究所時,陸云瑤負責的數據修正與補充說明報告剛剛得到了上級的初步認可,整個項目組正處在連續高強度工作后,一個稍微可以喘口氣的短暫間隙。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那封厚厚的信,當讀到顧辰翊描繪孩子們背著她精心挑選的新書包,一步步走進教室的那段文字時,想象著那畫面,眼淚一下子就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信紙上,暈開一小片模糊的墨跡。
這眼淚里,有高興,為孩子順利開啟人生新階段;但更多的是洶涌而來的愧疚,她這個母親,錯過了孩子們生命中一個如此重要的里程碑時刻。
她幾乎是立刻鋪開信紙回信。
在給顧辰翊的信里,她寫道:“信已收到,反復讀了三遍,眼前盡是安兒樂兒的樣子。辛苦你了,辰翊。看到孩子們順利入學,我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一半。
剩下的一半,是對你獨自承擔這一切的感激,也是對我自己未能盡責的自責。幸好,家里有你。”
給孩子們的信則寫得格外生動,努力貼近他們的語和心思:
“安兒、樂兒:爸爸媽媽的小學生,你們好呀!聽說你們今天背上新書包,神氣十足地去上學了,媽媽真為你們驕傲!
學校好不好玩?認識了幾個新朋友?老師是溫柔的還是有點兇的?媽媽真想變成一只小鳥,飛過去看看你們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的小模樣。安兒,記住你是哥哥,在學校里要像個小小男子漢,保護好妹妹,也要和同學團結友愛。
樂兒,別緊張,大膽一點,把你的畫展示給新同學看,他們一定會喜歡你,也喜歡你的畫。媽媽在這里,等著聽你們講學校里的新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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