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岔路口,江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明明已經分家了,可大房還是貪心不足,總是來找他們麻煩。
這種紅眼病,只得多治治。
張翠蓮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疼過,那些馬蜂被激怒,專盯著她蜇,她哭喊著抱頭鼠躥,拼命撲打,連滾帶爬,頭發散亂,渾身泥土臟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擺脫了那些馬蜂,可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那些被馬蜂蟄過的地方,火辣辣的,像針扎一樣,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走。
這一刻,什么何首烏,什么銀子,她都顧不上了。
但還沒走出一段路,她就暈倒在路邊。
這一暈也不知道暈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疼痛還在。
不行,她得趕緊去找郎中。
就在下山途中,她看見前面有個小小的身影。背影單薄而瘦弱,腳步卻很輕快。
那不是江沐還有誰?
疼痛激發了憤怒,憤怒沖毀了理智,她猛地加快腳步,猛沖過去:“絲丫頭,尼谷無周住!”
說話間,她一把抓住了江沐的背簍。
江沐轉過頭,驚聲叫:“哎呀,鬼呀!”
張翠蓮:“……”
她更加憤怒了:“絲丫頭,尼目水思鬼呢?”
江沐恍然:“原來是大伯母呀,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壓了好久的嘴角再也壓不住,她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實在是張翠蓮現在這個樣子太可笑了。
她嘴角腫起一個大包,眼睛腫的瞇成了一條縫,整個臉胖了兩圈,連那份刻薄樣都變得很是喜感。
張翠蓮惱羞成怒,她死死按著背簍不松手。
江沐將背簍卸下來:“大伯母你想干嘛?”
那么兇狠又貪婪的眼神,她是裝都不裝了。
背簍還沒落到地上,張翠蓮差點整個鉆進去,發現這樣壓根什么都看不清后,她直接將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
口中還在念念有詞:“何休吾呢?”
里面只有一些野菜,像草藥的東西都沒有,更不要說何首烏了。
江沐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什么休你?大伯要休你嗎?你這是做了多大的惡呀,可惜我們分家了,我也幫不到你!”
張翠蓮氣得呼哧呼哧,惡狠狠地瞪她,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如同瘋狂:“何休吾呢?我問你何休吾呢?”
江沐:“……”
江沐笑噴了。
對著這么一張豬頭臉,很歡樂好嗎?
那笑壓根忍不住。
不過她還是強行忍住了:“大伯母不會是在說何首烏吧?咦,我要上山找何首烏的事,大伯母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會偷聽我們家說話了吧?”
張翠蓮有些心虛,抓著她衣服的手不自覺松了。
但她還是不甘心:“那何休吾呢?”
“沒有啊,是我看走眼了,白跑了一趟!”江沐兩手一攤,氣死人不償命!
張翠蓮腫著一張豬頭臉,恨意像野草蔓延。
看著江沐身后是一大堆荊棘叢,尖刺像野獸張開的獠牙,她惡向膽邊生,猛地沖著面前瘦弱的身影推過去。
該死的小賤人,害我白跑,還被馬蜂蟄,我也要讓你嘗嘗一身是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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