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卻也是不巧,姐妹出門之時正撞上了回府的公西韞與宋同知。元寧忙請了安。
“怎么,這是要出門”宋同知問。宋湘元忙回道“今日休旬,我便帶玥兒去鳳簫吟聽場戲。正巧玥兒近來也悶著了。”
宋同知瞅了眼宋湘寧“不用說,這肯定又是你的主意。前些日才出去過.沒安分幾日便又要出門,哪家千金小姐如你這般?”
宋湘寧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往姐姐身后躲去。
宋同知又道“戲樓間看客濟濟一堂,你們兩個姑娘家,多有不便。”
宋湘寧從宋湘元身后探出脖子“不是兩個,還有丫鬟和仆從呢。”
宋同知兩眼一瞪,宋湘寧便又把脖子縮回了姐姐身后。忽然,她眼睛一亮,望著公西韞說“太子殿下定是未聽過衢江的戲曲,不如今日我請殿下聽場戲如何”
宋同知聞臉色一變,瞪了眼宋湘寧,才要開口告罪,卻聽太子道“孩童生性活潑,不愿拘泥在府中實屬尋常,大人倒也不必氣惱。若大人不放心二位千金的安危,孤愿帶些侍衛一同前往。既遂了二位小姐的愿,也解了大人之憂。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宋同知聽得太子如說,便也只得應了下來“如此便有勞太子殿下了。”宋湘寧見此喜上眉梢,笑出了聲,又挨了宋同知一眼。
上了馬車,宋湘寧見宋湘元眉尖微蹙,便問道“馬上要去鳳簫吟聽戲了,姐姐怎么不高興呀”
宋湘元用手點了點她的眉心“你呀你,讓我怎么說是好,為了聽個戲把太子殿下都牽扯進來了。”
宋湘寧一頭扎進她的懷里,抱住她的脖子撒嬌“好姐姐,妹妹這都不是為了能讓你聽場戲嘛。看姐姐這一天天讀書讀的,都瘦了。”說完,她還揉了揉宋湘元的腰。
宋湘元禁不住癢,往車廂另一側倒去,宋湘寧順勢躺在了她身上。偏偏又不安分,來回地磨著。
宋湘元被她折騰的沒了脾氣,好容易將她弄了下去,又整了整衣發,語氣頗為無奈,卻也透露出一絲寵溺“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看這戲呀,都是為了我,行不行依我看呀,就合該你當我姐姐,我當你妹妹,這才依理。真是怕了你了。“
入了鳳簫吟,宋湘元命丫鬟去取了戲折,宋湘寧像往常一樣伸手去取,卻不料宋湘元將戲折遞與了公西韞“殿下不辭萬里蒞臨敝鄉,拜賜殿下點一出曲目,以盡賓主之誼。”
宋湘寧望了望落空的兩只小手,鼓了鼓腮。不過記著爹爹和娘親曾萬般囑咐過的,倒也未有甚異議。
公西韞笑了笑“宋大小姐的好意,孤心領了。只是初來乍到,并不明悉折中諸戲。”隨后將戲折又遞給了宋湘寧,“既令妹常來此地,還是交與令妹來點吧。”
宋湘元見妹妹喜不自勝,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只得應允。
見宋湘寧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出名為《枉花念》的曲目上,一旁的蘭若上前耳語道“小姐,這出戲講的似是前朝末年的一出苦情戲。前兩日雪苓姐姐看回來啼了半宿,要不您還是換一出
宋湘寧卻之鑿鑿“就這一出了。我還未看過苦情戲呢,今兒正好也開開眼。”說罷便將戲折遞給了周遭丫鬟。蘭若見如此,也只得任憑她去。
待戲曲開場,宋湘寧便立即被臺上的人物所吸引。
只見戲臺之上笛簫聲聲,水袖云飛,羅裙翻舞,唱詞哀婉。戲中人一起一落,一顰一笑,無不奪人眼目,動人心魄。還未至動情之處,便已有兩行清淚順容而下。
附
春風郎化用自孟郊詩《登科后》中“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文中形容孟長沐得賜良機,平步青云。
紫燕女紫燕在中國古代文化中有紫氣東來,吉祥如意之意。文中形容宋湘寧結賜皇儲,福至心靈。
相坐即連坐制,始于秦國商鞅變法。內容包括禁止父子兄弟同室而居,凡民有二男勞力以上的都必須分居,獨立編戶,同時按軍事組織把全國吏民編制起來,五家為伍,十家為什,不準擅自遷居,相互監督,相互檢舉,若不揭發,十家連坐。統一后秦國將此推廣至全國。
休旬:指旬假,為古代學生的常假,規定每十日休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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