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暉怔住,無以對。
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來求她了,宋盡歡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長公主,書硯是你懷胎十月難產才生下來的,朝夕相處十幾年,你對他就毫無母子之情嗎?”
聽見這話,宋盡歡冷哼一笑,眼底是一片寒意。
“我將他養那么大,我不欠他。”
“過去十幾年都是我在付出,現在輪到你了,這才多久,就喊累喊苦了嗎?”宋盡歡語氣輕蔑。
沈暉心中一緊,僅剩的自尊讓他握緊了拳,無法繼續下去。
“好,你如今不管,那書硯就當沒你這個娘。”
說罷,沈暉拂袖轉身而去。
宋盡歡輕蔑一笑,沈書硯的娘,她可不敢當。
他愛認誰做娘,就認誰做娘。
沈暉走后,宋盡歡吩咐云燼:“把聚財錢莊的人帶來。”
“是!”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
財哥和兩個手下恭敬地跪在了宋盡歡面前。
“長公主息怒啊,我們可不是故意找茬,這錢是沈書硯借的,我們錢莊也只是按規矩辦事啊。”
“知道長公主已經休夫,所以沒有來叨擾長公主!”
宋盡歡慢悠悠品著茶,“本宮不管這個,本宮要知道的是,沈書硯怎會賭錢,怎會到錢莊去借這么多。”
沈書硯從前并不好賭,突然賭錢,定有緣由。
她也并非想幫沈書硯,而是沈書硯若欠債過多,沈家還不上,要債的難免要來找她。
財哥思索片刻后,答道:“幾次借錢,跟沈書硯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好像是他私塾的同窗,姓陳。”
“聽他們談話,到錢莊借錢是姓陳的出的主意,地下賭場也是姓陳的找到的。”
宋盡歡眸光一冷,果真有問題。
“查清來龍去脈,有賞。”
“是是是!定為長公主查個明白!”財哥磕頭如搗蒜。
就在沈暉四處奔波湊錢時,財哥再次來到公主府稟報。
“長公主,我弄清楚了,那陳氏兄弟親口交代,收了一個女人的錢,故意帶沈書硯逃課,賭錢,去錢莊借錢。”
聞,宋盡歡眸光微冷,“一個女人?長什么樣?”
“那女人戴著面紗,不知身份,但找人畫了一張畫像。”財哥恭敬呈上畫像。
宋盡歡打開一看,那畫中女子挽著發髻,戴著面紗,一身青衣。
并不陌生。
“是顧云清!”江晴綰一驚。
“原先看她對書硯公子那么好,這下做了正妻,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宋盡歡將畫像扔給財哥,“這件事,讓沈家知道。”
沈家這么熱鬧,可以再熱鬧熱鬧。
財哥恭敬應下:“是!”
……
兩日后,沈家上下炸開了鍋。
正廳里氣氛嚴肅。
沈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地上跪著沈書硯和顧云清。
今日沈家人格外齊。
站著的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看著地上攤開的畫像,都認得出來那就是顧云清。
“裝得倒是副好心腸,沒想到背后竟然干這種事。”
“要是害他們二房自己人也就罷了,牽連我們全家,真是個禍害。”
欠了錢莊那么多錢,日日上門催債,打擾到全家人不說。
這么大一筆債,還不是得各家墊補一二。
那些竊竊私語與異樣的目光,讓顧云清不敢抬頭,手指狠狠攥著衣袖。
“顧云清,是不是你雇人煽動書硯逃課賭錢的?”沈老太太嚴肅質問。
顧云清瞬間淚如雨下,“我沒有。”
“我早已將書硯當做自己的親兒子,怎會故意教他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