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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桌的距離(一)(040)

      課桌的距離(一)

      高中午后的教室,空氣里浮動著粉筆灰的塵埃和一種沉悶的倦意。陽光斜斜地穿過窗戶,在曾嵐的課桌上投下暖洋洋的光斑。她睡得正沉,腦袋枕在交疊的胳膊上,側臉壓得有點變形,幾縷碎發粘在微汗的額角。高三的題海戰術榨干了每個人的精力,課間十分鐘的睡眠顯得彌足珍貴。

      忽然,一絲冰涼突兀地貼上了她裸露在短袖校服外的手臂。那涼意像一條滑溜的小蛇,瞬間穿透了朦朧的睡意。曾嵐猛地一激靈,意識還未完全歸位,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她以為是哪個討厭的男生又在惡作劇,帶著被擾清夢的煩躁,迷迷糊糊地、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那涼意來源的方向揮手一拍,想要打掉那只作怪的手。

      “啪”的一聲輕響。

      觸感……不對。

      不是手臂的硬朗,也不是課桌的冰冷。那是一種……隔著薄薄校服褲子的、帶著體溫的、有彈性的觸感。

      時間仿佛凝固了零點幾秒。曾嵐的睡意像退潮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來。她猛地睜開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聚焦在她那只還停留在半空、剛剛完成“拍擊”動作的手上。

      她的掌心,正結結實實地按在同桌王萌的大腿根部——一個極其靠近身體中心、絕對屬于隱私區域的位置。

      嗡——

      曾嵐只覺得一股滾燙的血流從腳底板直沖頭頂,臉頰、耳朵,甚至連脖子都瞬間燒了起來。她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指尖殘留的那份尷尬的觸感和溫度。

      她僵硬地轉過頭,對上了王萌同樣震驚、慌亂,甚至有些呆滯的眼神。他的臉也漲得通紅,一直紅到耳根,那雙平時總是帶著點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寫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他的手還保持著剛才遞東西或者洗過手后甩水的姿勢,懸在半空,顯然,那冰涼的“罪魁禍首”正是他剛洗過、還帶著水汽的手。

      空氣死寂。周圍的喧囂——后排同學的小聲交談、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窗外隱約的籃球拍地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隔音罩隔絕了。曾嵐和王萌之間,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心跳聲和那份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尷尬。

      “我……我……”曾嵐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棉花堵住,發不出任何完整的音節。她想解釋,想尖叫,想立刻挖個地洞鉆進去,但所有的語和行動能力都在那一刻癱瘓了。她只能死死地低下頭,盯著自己課桌上那本攤開的、印滿鉛字的習題冊,恨不得把臉埋進去。

      “呃……我……”王萌也終于找回了聲音,同樣干澀得厲害。他飛快地把那只“肇事”的手藏到身后,眼神慌亂地四處飄移,不敢再看曾嵐,“我……我就是想……叫你起來……快上課了……”他的解釋蒼白無力,聲音越說越小。

      周圍的同學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不同尋常的寂靜,有幾道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雖然沒人確切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那凝固的空氣和兩人爆紅的臉色,足以引發一些猜測和低低的竊笑。曾嵐感覺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背上,讓她如坐針氈。

      就在這時,刺耳的上課鈴聲尖銳地響起,如同救命的號角,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尷尬牢籠。物理老師夾著教案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室,用他那慣有的、帶著點地方口音的洪亮嗓門喊道:“上課了上課了!都醒醒神!把上節課的卷子拿出來!”

      曾嵐和王萌幾乎是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坐直了身體,手忙腳亂地在桌肚里翻找卷子,動作大得有些夸張,仿佛要用這刻意的忙碌來掩蓋剛才的一切。他們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手臂都緊緊貼著各自桌子的邊緣,生怕再有任何一絲意外的觸碰。課桌中間那道淺淺的“三八線”,此刻仿佛成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整整一堂課,曾嵐的大腦一片空白。物理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講解著復雜的力學分析,那些公式和圖表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毫無意義的符號。她的感官似乎只集中在自己的右手和右邊的同桌身上。右手殘留的異樣感揮之不去,每一次翻動書頁,都讓她想起那個瞬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王萌身體散發出的不自在的氣息,他坐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盯著黑板,但身體明顯有些僵硬。

      偶爾,他的胳膊會因為寫字而輕微晃動,曾嵐就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將自己的手臂再往左邊縮一縮。交流?眼神接觸?那簡直是奢望。曾嵐覺得自己的脖子像生了銹的軸承,只能固定地朝向左邊或者前方。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聲音。

      下課鈴再次響起,曾嵐幾乎是彈射般地站起來,低著頭,像一陣風似的沖出教室,直奔走廊盡頭的女廁所。她把自己關在一個隔間里,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大口喘著氣,心臟還在狂跳。她用冷水一遍遍地沖洗著那只“犯罪”的手,冰涼的觸感似乎能稍微壓制一下臉上的滾燙和心里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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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死人了……怎么會這樣……他肯定覺得我是個神經病……變態……”曾嵐懊惱地把臉埋進濕漉漉的手掌里,心里的小人兒在瘋狂尖叫。高中三年,她和王萌做同桌快一年了,雖然談不上特別親密,但相處也算融洽自然。王萌性格溫和,成績中上,喜歡畫畫,偶爾會在草稿紙上涂鴉些動漫人物,有時也會順手幫曾嵐解答一下數學題。曾嵐對他印象不錯,甚至……偶爾會偷偷欣賞他低頭認真畫畫時,側臉那專注而安靜的線條。可這一切,都被這荒謬的、該死的意外徹底毀了!

      接下來的幾天,成了曾嵐記憶中最難熬的日子。那張并排的課桌,變成了一個尷尬的刑場。

      交流徹底歸零。必要的溝通,比如“老師剛才說的作業是哪一頁?”“借一下橡皮”,都變成了極其簡短的、毫無感情色彩的詞語傳遞,伴隨著刻意避開的目光和飛快縮回的手。王萌似乎也采取了同樣的策略,他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要么看黑板,要么看窗外,要么低頭看書,就是不會落到曾嵐身上。他以往課間偶爾會哼的小調消失了,畫畫也少了,大部分時間只是沉默地刷題。

      無形的低氣壓在他們之間彌漫。周圍的同學也漸漸嗅到了不尋常。幾個平時愛八卦的女生開始擠眉弄眼,竊竊私語。曾嵐的好友李薇,一個心直口快的短發女孩,課間悄悄把她拉到一邊。

      “喂,曾嵐,你跟王萌怎么回事啊?冷戰了?還是……他欺負你了?”李薇壓低聲音,眼神里滿是探究。

      曾嵐的臉瞬間又紅了,她慌忙搖頭:“沒……沒有!能有什么事!就是……就是有點……嗯,學習壓力大,不想說話。”她找了個最蹩腳的借口。

      李薇明顯不信,狐疑地看著她:“得了吧,你倆那氣氛,瞎子都感覺得出來。臉都快拉到地上去了。是不是他惹你了?告訴我,我幫你罵他!”李薇說著還擼了擼并不存在的袖子。

      “真沒有!”曾嵐急得跺腳,生怕李薇真的去質問王萌,“就是……一點小誤會,過兩天就好了。”她只能含糊其辭,落荒而逃。

      這種刻意的回避和無處不在的尷尬感,讓曾嵐的學習效率直線下降。她無法集中精神,一坐到那個位置,全身的神經就緊繃起來。她開始害怕課間,害怕午休,害怕任何可能和王萌產生近距離接觸的時刻。她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去找班主任老張,編個理由換座位。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節是自習課。教室里很安靜,大家都在埋頭寫作業或看書。曾嵐正被一道數學題卡得心煩意亂,草稿紙上畫滿了凌亂的線條。她無意識地轉著筆,視線落在王萌攤開的物理練習冊上。他正在做一道復雜的電路分析題,步驟寫得很清晰。

      就在曾嵐的筆尖無意識地指向王萌練習冊上某一步推導,思考他為什么那樣做時,王萌似乎也遇到了瓶頸。他微微皺起眉,下意識地抬起左手,--&gt;&gt;似乎想抓抓頭發,又像是想拿起旁邊的尺子比劃一下。

      他的手抬起的角度,恰好朝著曾嵐這邊。

      曾嵐的神經瞬間繃緊!幾天前那可怕的一幕閃電般竄入腦海。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猛地將身體大幅度地向左后方一縮!

      動作幅度之大,帶得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吱嘎——”一聲。

      這突兀的噪音在寂靜的自習教室里顯得格外響亮。全班同學的目光“唰”地一下,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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