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ozha的轟鳴在山谷里回蕩了許久,煙塵散去時,石室的入口已被碎石徹底封死,只余下幾縷帶著玉石焦味的青煙,在寒風里打著旋兒。林晚星趴在張起靈懷里,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后背的震顫——不是因為害怕,是傷口裂開的疼,那疼透過浸透鮮血的繃帶滲過來,燙得她心口發緊。
“別動。”張起靈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他抬手按住她的后頸,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另一只手緊緊攥著黑金古刀,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的密林。剛才的baozha動靜太大,保不齊會引來蛇沼里的野雞脖子,或是“它”的殘余勢力。
王胖子已經掙扎著爬起來,正罵罵咧咧地拍著身上的土:“他娘的這破玉炸得真夠勁,差點把胖爺的老骨頭震散架!”罵到一半突然瞅見張起靈后背的血跡,聲音猛地拔高,“小哥你傷又裂了?晚星丫頭快拿草藥來,胖爺我這兒有最好的金瘡藥!”
吳邪也扶著巖壁站起來,臉色蒼白得像紙,卻還是強撐著從背包里翻出繃帶:“我包里有消毒水,先簡單處理一下,等出了蛇沼找個干凈地方再說。”他的手在發抖,大概是想起了剛才baozha的兇險,也或許是心疼張起靈的傷。
林晚星這才回過神,趕緊從張起靈懷里退出來,指尖觸到他后背的繃帶時,果然沾了片溫熱的濕意。她咬著唇從背包里翻出草藥——還是出發前在格爾木療養院附近采的,當時張起靈說這草止血效果最好,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忍一下。”她輕聲說,小心翼翼地解開滲血的繃帶。傷口比在石室里看到的更猙獰,新裂的口子翻著紅肉,混著之前沒清理干凈的血痂,看得她眼眶又紅了。她咬著牙將草藥嚼碎,混著一點點烈酒——這是王胖子珍藏的,據說能殺菌——小心地敷上去,指尖的顫抖幾乎控制不住。
張起靈始終沒吭聲,只是垂眸看著她。陽光透過密林的縫隙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下頜緊繃的線條,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竟顯得有些脆弱。林晚星突然想起他在隕玉孔洞里說的話,想起那個偷偷跑出古樓、羨慕小鎮老夫妻的孩子,心臟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好了。”她用新繃帶纏好傷口,打了個緊實的結,“這幾天真的不能再用力了,刀也得暫時收起來。”
張起靈沒應聲,只是從懷里掏出那塊血玉,重新塞進她手心。玉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比之前溫潤了許多。“戴著。”他簡意賅,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防蛇。”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哎喲喂,小哥你這偏心偏到姥姥家了!胖爺我上次被蛇咬,你就扔給我半瓶碘酒,到晚星丫頭這兒就是傳家寶級別的玉佩了?”
吳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胖子一把:“就你話多,趕緊看看往哪邊走能出蛇沼。”他從背包里掏出地圖,鋪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按標記,往東北方向走大概三天,能到戈壁邊緣的補給站。”
張起靈的目光在地圖上掃了一圈,指尖點在一處標著“廢棄哨卡”的地方:“走這里。”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哨卡下面有暗道,能避開沼澤里的蛇群。”
林晚星知道,這是他恢復的記憶在起作用。她握緊手心的玉佩,跟著三人往東北方向走。密林里的風帶著潮濕的土腥味,腳下的落葉很厚,踩上去軟綿綿的,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野雞脖子的嘶嘶聲,讓人頭皮發麻。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王胖子突然“哎喲”一聲,蹲在地上揉著腳踝:“不行了不行了,胖爺這腿快斷了,得歇會兒。”他往地上一坐,從背包里掏出半塊壓縮餅干,“早知道這破地方這么難走,當初說什么也得讓吳三省那老狐貍來。”
提到吳三省,吳邪的臉色暗了暗:“不知道三叔現在怎么樣了,還有陳阿姨……”他沒再說下去,但林晚星能猜到他想說什么。陳文錦最后為他們爭取時間的身影,像根刺扎在每個人心里。
張起靈突然開口:“他會沒事的。”他的目光落在遠方的戈壁方向,“吳三省比我們想的要謹慎,他早就在哨卡留了后手。”
林晚星想起隕玉里的壁畫,想起張起靈說的“盟友”,心里漸漸亮堂起來。或許從一開始,這些人的命運就被無形的線連在一起,陳文錦的犧牲不是結束,是另一種形式的傳承。
休息時,林晚星靠在一棵老樹干上,看著張起靈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他的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想什么心事,陽光落在他纏著繃帶的后背上,將那片深色的血跡映得有些刺眼。她突然想起系統面板上的“記憶錨點”技能,猶豫了一下,從背包里掏出個東西——是塊用紅繩系著的平安結,是出發前在杭州河坊街買的,當時覺得顏色喜慶,就隨手放進了包里。
“這個給你。”她走過去,把平安結遞到他面前,“吳邪說這東西能辟邪,雖然沒你的玉佩厲害,但……戴著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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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睜開眼,目光落在平安結上。那結打得不算工整,邊角還有點歪,顯然是新手的手藝。他沉默了幾秒,伸手接了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謝謝。”他輕聲說,將平安結系在了手腕上。紅色的繩結襯著他蒼白的皮膚,竟有種奇異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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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草叢里快速移動。張起靈瞬間繃緊了身體,將林晚星往身后一拉,黑金古刀不知何時已握在手里,盡管他后背的傷肯定還在疼。
“是野雞脖子!”王胖子猛地站起來,抄起工兵鏟,“不止一條,聽動靜得有七八條!”
吳邪也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和防蛇粉,臉色凝重:“它們肯定是被baozha的動靜引來的,大家小心!”
草叢里的嘶嘶聲越來越近,很快,七八條色彩斑斕的蛇從灌木后探出頭來,三角狀的腦袋高高昂起,吐著分叉的信子,眼睛里閃爍著兇光。林晚星下意識地握緊了手心的血玉,突然想起張起靈說過這玉能辟邪,或許對這些蛇也有用。
“把玉舉起來!”她喊道,同時將自己的血玉高高舉起。
張起靈和吳邪立刻反應過來,張起靈雖然沒帶玉,但他身上的張家血脈本就對蛇類有威懾力,此刻他往前站了半步,周身散發出的冷意竟讓那些野雞脖子下意識地后退了半寸。王胖子雖然沒有辟邪物件,卻也夠機靈,抓起地上的樹枝點燃,用火光逼退靠近的蛇。
僵持了約莫一刻鐘,領頭的那條最大的野雞脖子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像是在猶豫。就在這時,張起靈手腕上的平安結突然被風吹得晃動了一下,紅色的繩結在陽光下格外顯眼。那蛇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張開嘴撲了過來,速度快得像道閃電。
“小心!”林晚星想也沒想就撲過去,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張起靈。她以為會被蛇咬到,預想中的疼痛卻沒傳來,只聽見“噗嗤”一聲悶響,伴隨著王胖子的怒吼。
她回頭一看,只見王胖子一鏟子拍在了蛇頭上,那蛇的七寸被硬生生拍碎,身體還在抽搐。吳邪正用火把驅散其他的蛇,而張起靈正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眼神里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像失了魂的人。
“你瘋了?”他的聲音發顫,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不知道那蛇有劇毒嗎?”
林晚星這才感覺到后怕,腿一軟差點摔倒,被他一把扶住。“我……我怕它咬到你。”她的聲音也在抖,卻還是固執地看著他,“你的傷不能再添新傷了。”
張起靈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不許再這樣。”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以后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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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野雞脖子大概是被王胖子的兇悍嚇住了,嘶嘶叫著退回了草叢,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王胖子扔掉手里的工兵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他娘的這些小chusheng,差點把胖爺的魂嚇飛了!晚星丫頭你也是,逞什么能?要是真被咬了,小哥不得跟胖爺拼命?”
林晚星吐了吐舌頭,沒敢應聲。張起靈已經松開了她,但手還緊緊牽著她的手腕,像是怕她再亂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手腕上的紅色平安結輕輕晃動,像顆跳動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