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是被窗外的鳥鳴叫醒的。
天剛蒙蒙亮,歡樂頌小區的綠化帶里,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地落在枝頭,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金光。她坐起身,摸了摸枕邊的糖果盒,指尖觸到光滑的錫紙,昨晚那份甜絲絲的心情又漫了上來。
“醒啦?”安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伴隨著咖啡機運作的“嗡嗡”聲,“快起來吃早餐,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林晚星趿著拖鞋跑出去,只見安迪穿著一身利落的運動裝,手里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陽光勾勒出她側臉的輪廓,比平時柔和了許多。餐桌上擺著烤得金黃的吐司,煎得恰到好處的溏心蛋,還有一小碟草莓醬——是林晚星昨天說喜歡的牌子。
“去哪里呀?”她拿起一片吐司,往上面抹著草莓醬,嘴角沾了點紅色的果醬也沒察覺。
安迪遞過紙巾,示意她擦擦嘴:“去郊外的馬場,帶你騎馬。”
“騎馬?”林晚星眼睛一亮,手里的吐司差點掉下來,“我從來沒騎過!”
“正好學學,”安迪啜了口咖啡,“譚宗明說那邊的教練很專業,而且……”她頓了頓,看著林晚星期待的樣子,嘴角微揚,“他說他也會去。”
林晚星的心“咯噔”一下,臉頰瞬間升溫,連忙低下頭假裝專心對付吐司,卻不小心把草莓醬蹭到了鼻尖上。
安迪看著她這副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去馬場的路上,林晚星一直扒著車窗看風景。郊外的空氣帶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成片的麥田在風里翻著綠浪,遠處的山坡上點綴著幾匹悠閑啃草的馬,像油畫里的色塊。
“那就是譚總說的‘風馳馬場’,”安迪指著前方一片圍起來的場地,白色的柵欄順著地勢蜿蜒,里面傳來馬嘶聲,“他已經到了。”
林晚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柵欄邊,譚宗明正站在車旁和一個穿著馬術服的人說話,陽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車剛停穩,林晚星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推門時差點撞到門框。譚宗明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到她這副冒失的樣子,眼底漾起笑意:“看來很期待?”
“嗯!”林晚星用力點頭,視線忍不住落在他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polo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結實的手腕,和平時穿西裝的樣子截然不同,多了幾分隨性。
“這位是李教練,”譚宗明介紹道,“馬場的總教練,教過不少新手,很有耐心。”
李教練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笑容爽朗:“譚總太客氣了。小姑娘看著機靈,學騎馬肯定快。”他說著,轉身牽來兩匹馬,一匹是通體雪白的阿拉伯馬,另一匹是棕紅色的溫血馬,“這匹‘雪球’性子溫順,適合新手;那匹‘赤焰’給譚總和安迪小姐,腳程快,你們可以跑幾圈。”
林晚星看著“雪球”,它正溫順地甩著尾巴,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很友好。可真要跨上去時,她又有點發怵,手剛碰到馬鐙就縮了回來。
“別怕,”譚宗明走過來,站在馬側,“腳踩穩馬鐙,我扶你上去。”他的手掌虛虛護在她腰后,等她坐穩了,才輕輕拍了拍馬背,“身體放松,腰背挺直,就像站著一樣自然。”
林晚星緊緊抓著韁繩,手心都出汗了。李教練在旁邊指導:“慢慢拉韁繩,它就會停下;輕輕夾一下馬腹,它就會往前走。試試?”
她小心翼翼地夾了夾馬腹,“雪球”果然邁開了步子,雖然只是慢騰騰地走,但林晚星還是嚇得屏住了呼吸,嘴里小聲念叨:“慢點,慢點……”
譚宗明騎在“赤焰”上,跟在她旁邊,聲音帶著笑意:“不用緊張,你越怕,馬越能感覺到。”他輕輕吹了聲口哨,“雪球”似乎聽懂了,腳步變得更穩了些。
安迪已經騎著另一匹馬跑遠了,風揚起她的長發,像道利落的影子。林晚星看著眼饞,也想像她那樣馳騁,可“雪球”只是不緊不慢地踱步,任她怎么夾馬腹都沒用。
“它在等你信任它,”譚宗明的聲音就在耳邊,“騎馬靠的不是蠻力,是默契。”
林晚星試著放松肩膀,不再死死拽著韁繩,反而輕輕撫摸著“雪球”的脖子:“我們……好好合作好不好?”
奇妙的是,“雪球”像是聽懂了,打了個響鼻,腳步竟快了些。林晚星驚喜地回頭看譚宗明,眼里閃著光:“它動了!它聽懂了!”
譚宗明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來你們挺投緣。”
一上午下來,林晚星已經能讓“雪球”小跑起來了。風迎面吹來,帶著青草的味道,她忍不住張開雙臂,像要飛起來一樣,笑聲在馬場里回蕩。譚宗明騎著“赤焰”跟在后面,不遠不近,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身影。
中午在馬場的休息區吃飯,陽光透過遮陽棚的縫隙灑下來,落在桌上的沙拉碗里。安迪看著林晚星狼吞虎咽的樣子,無奈地遞過紙巾:“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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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了!”林晚星嘴里塞滿了烤土豆,含糊不清地說,“這個馬場的烤腸比便利店的香多了!”
譚宗明把自己盤子里的烤腸夾給她,又從飲料機里接了杯橙汁遞過去:“喝點水,別噎著。”
“謝謝譚總!”她接過橙汁,仰頭喝了一大口,嘴角沾著的土豆泥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
安迪看著這一幕,端著咖啡杯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杯壁,忽然開口:“譚宗明,下周董事會的晚宴,你帶晚星一起去吧?”
林晚星差點把橙汁噴出來:“晚宴?我去合適嗎?”她聽說過那種場合,都是穿著禮服、端著香檳的大人物,自己去了肯定像個誤入的小孩。
“有什么不合適的,”安迪挑眉,“就當去見見世面。而且……”她看向譚宗明,“總不能一直讓她待在歡樂頌,多接觸點人沒壞處。”
譚宗明看著林晚星局促的樣子,心里覺得好笑:“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關系。”他頓了頓,補充道,“晚宴有自助餐,比馬場的烤腸還好吃。”
“真的?”林晚星立刻被吸引了,眼睛瞪得圓圓的。
“真的,”譚宗明點頭,“還有哈根達斯的冰淇淋,隨便吃。”
“那我去!”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完全沒注意到安迪和譚宗明交換的眼神。
下午離開馬場時,林晚星已經能騎著“雪球”跟在譚宗明身邊慢跑了。告別李教練的時候,她還特意跟“雪球”說了聲“再見”,那匹馬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回應。
“看來舍不得了,”譚宗明幫她解下馬術頭盔,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尖,兩人都頓了一下,他先移開了目光,“喜歡的話,以后常來。”
林晚星的耳尖發燙,低著頭“嗯”了一聲,心里卻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個不停。
回到歡樂頌,剛進電梯就遇到了邱瑩瑩,她手里抱著個巨大的快遞箱,看到林晚星就嚷嚷:“晚星!你可回來了!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我買的零食大禮包怎么這么重?”
林晚星幫她把箱子搬到22樓客廳,樊勝美和關雎爾正坐在沙發上看劇,看到她們進來,樊勝美眼睛一亮:“騎馬好玩嗎?看你曬黑了點,更精神了!”
“好玩!”林晚星眉飛色舞地講著上午的經歷,從怎么爬上馬背到如何讓“雪球”加速,說得手舞足蹈,“譚總還說,下周帶我們去參加董事會晚宴呢!”
“晚宴?”樊勝美坐直了身體,“那種場合得穿禮服吧?你有嗎?”
林晚星愣住了:“啊?還要穿禮服?”她衣柜里只有幾件普通的連衣裙,哪有什么禮服。
“放心,包在我身上!”樊勝美拍著胸脯,“姐認識幾家租禮服的店,款式多還便宜,保證讓你驚艷全場!”
關雎爾推了推眼鏡,小聲說:“其實……我覺得晚星穿淺藍色會好看,襯她的膚色。”
“有眼光!”樊勝美打了個響指,“就淺藍色!明天我就帶你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