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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的筆頓了頓,金粉在墨錠上暈開一小點紅,像滴凝固的血。她猜對了雍正的反應,卻沒料到他會如此決絕,竟直接點出“年氏一族”,這分明是敲山震虎,警告華妃背后的勢力。
“只是……”流朱的聲音低了下去,“小廚房的劉嫂子被調去浣衣局了,說是‘辦事不力,泄露宮闈秘事’。”
林晚星的心沉了沉。她知道這是雍正的平衡之術,敲打了華妃,也不能顯得太過偏袒自己,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女,既平息了后宮的議論,又堵住了旁人的嘴。可想起劉嫂子那雙總是布滿裂口的手,想起她兒子怯生生的笑臉,心里還是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備好筆墨,我要再寫一封折子。”林晚星放下描金筆,“請求皇上恩準劉嫂子的兒子入內務府的學堂讀書。”
這一次,折子遞進去不過半個時辰,蘇培盛就親自來了。他帶來了雍正的口諭:“劉嫂子調回小廚房,其子破格入堂學,所有用度由養心殿承擔。”還帶來了一方硯臺,端硯,硯池里刻著朵小小的梔子花,與林晚星墨錠上的花紋不差分毫。
“皇上說,”蘇培盛笑得眼睛瞇成條縫,“姑娘心思剔透,只是有時太過剛直,這方硯臺性子溫潤,或許能磨一磨姑娘的棱角。”
林晚星接過硯臺,入手微涼,硯池里仿佛還凝著晨露。她知道這話既是夸贊,也是提醒——她這次的手段太過凌厲,雖是自保,卻也顯露出了鋒芒,帝王欣賞這樣的聰慧,卻也忌憚這樣的算計。
傍晚時分,沈眉莊帶著一盒胭脂來串門。胭脂是江南新貢的“醉楊妃”,紅得像初綻的石榴花。“這是皇后賞的,說是皇上特命江南織造送來的。”沈眉莊打開盒子,用銀簪挑了一點,“你看這顏色,襯你得很。”
林晚星卻沒接,只是看著窗外的梔子花。暮色漸濃,花瓣在晚風中輕輕顫動,像在嘆息。“小主不覺得,這宮里的恩寵,太像這胭脂了嗎?”她輕聲道,“看著嬌艷,實則易逝,一旦褪色,便成了洗不掉的污漬。”
沈眉莊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的不安。這場風波雖以勝利告終,卻讓她看清了帝王權衡下的冰冷,看清了恩寵背后的代價。那方端硯,那筆賞賜,既是蜜糖,也是枷鎖。
“可你若不爭,便只能任人宰割。”沈眉莊放下胭脂,語氣里帶著無奈,“華妃不會善罷甘休,年家的勢力也不會就此收斂。你退一步,她們便會進十步。”
林晚星轉過身,眼底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堅定。“我知道。”她拿起那方端硯,在燈下細細摩挲,“只是往后,我不想再用旁人的血鋪路了。”
她想起劉嫂子紅腫的臉頰,想起小祿子瘸著的腿,想起那些在風波中被波及的無辜者。或許在這深宮里,完全的清白只是奢望,但她至少可以守住底線——不再將他人當作棋子,不再為了自保而犧牲無辜。
這夜,林晚星做了一方新墨。墨錠上沒有刻梔子花,只刻了兩個字:“守心”。字體清瘦,卻透著股韌勁,像寒風里不肯折腰的竹。
墨香彌漫在碎玉軒的夜色里,與梔子花香交織在一起,生出一種奇異的安寧。而養心殿的燭火,亮到了天明。雍正看著案上那封關于江南鹽運案的奏折,指尖在“林氏父賬冊清白”幾個字上反復摩挲,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他知道,自己撿回來的這顆棋子,遠比想象中更有風骨,也更……讓人心動。
翊坤宮的燈也亮著。華妃坐在鏡前,看著自己蒼白的臉,將一支金步搖狠狠砸在地上。“林晚星……”她咬著牙,字字淬著毒,“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窗外的月光冷得像霜,照在碎玉軒的梔子花叢上,也照在養心殿的龍椅上,更照在翊坤宮摔碎的步搖上。這場由墨錠引發的暗涌,才剛剛開始真正的翻涌。而林晚星知道,從她刻下“守心”二字開始,往后的路,每一步都要踏在自己的底線之上,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她將那方“守心”墨放在案頭,與雍正賞的端硯并排而立。墨是冷的,硯是涼的,卻在寂靜的夜里,透著一股不肯熄滅的光。就像她此刻的心,雖有迷茫,卻從未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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