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皇上正與幾位大臣議事。林晚星鉆出來時,滿身塵土,發髻散亂,嚇得太監們驚呼出聲。“陛下!”她撲到御前,膝蓋重重磕在金磚上,“民女有要事啟奏!關乎先皇后死因,關乎江山社稷!”
皇上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的少女,皺眉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御書房!”
“民女盛府林晚星,母親是先皇后的貼身宮女若蘭!”林晚星撕開衣襟,將銀鎖高高舉起,“這里面有先皇后留下的證據,證明鎮國公趙衍謀害皇后、私通外敵!”
鎮國公的心腹太監尖叫著撲上來:“拿下這個瘋婦!竟敢污蔑國公爺!”
“住手!”皇上厲聲道。他接過銀鎖,按照林晚星說的方法按下機關,鎖身彈開,露出里面的玉佩。看清上面的字,皇上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猛地將玉佩摔在地上:“趙衍!好大的膽子!”
此時,顧廷燁帶著人沖了進來,身上沾著血跡:“陛下!鎮國公得知事泄,已在宮外調動兵馬,意圖謀反!”
“反了他了!”皇上怒不可遏,對身旁的侍衛道,“傳朕旨意,將鎮國公趙衍及其黨羽全部拿下!凡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外面傳來震天的廝殺聲,夾雜著鎮國公的怒吼。林晚星癱坐在地上,看著皇上鐵青的臉色,顧廷燁帶血的戰袍,忽然覺得渾身脫力。
不知過了多久,廝殺聲漸漸平息。顧廷燁走過來,將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聲音沙啞:“結束了。鎮國公被擒,他的黨羽也都伏法了。”
林晚星抬頭看著他,眼眶一熱,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她做到了,母親和先皇后的冤屈,終于得以昭雪。
皇上撿起地上的玉佩,看著林晚星,眼中帶著愧疚與感激:“好孩子,多虧了你。若蘭當年護主有功,朕卻讓她受了這么多苦。從今往后,盛府林氏,朕保了。”
太后得知鎮國公謀反,當場昏了過去。醒來后,自請遷居慈寧宮西側的佛堂,終身禮佛,不再干預朝政。
盛府因林晚星的功勞,被皇上破格賞賜了良田千畝,盛紘更是官升三級,一時風光無兩。王若弗對林晚星贊不絕口,待她比對親生女兒還要親厚。林噙霜則因為被查出與李嬤嬤有牽連,雖未直接參與謀反,也被盛紘禁足在偏院,終生不得出府。
幾日后,林晚星去坤寧宮探望皇后。皇后的病情已經好轉,正坐在窗邊曬太陽,手里拿著本佛經。看到林晚星,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都是托皇后娘娘的福。”林晚星坐在她身邊,輕聲道,“先皇后的冤屈已雪,母親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皇后握住她的手,眼中泛起淚光:“若蘭若知道,定會很高興。她當年最疼你,總說你眉眼間像極了先皇后。”
林晚星看著窗外的陽光,忽然覺得心里一片澄澈。這些日子的驚心動魄,仿佛一場漫長的夢,如今終于醒來。
離開坤寧宮時,顧廷燁正在宮門口等她。他換了身干凈的常服,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看著她的眼神溫柔了許多:“陛下說,要給你賜婚。”
林晚星一愣:“賜婚?”
“嗯。”顧廷燁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著一朵蘭花,與銀鎖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陛下問我想要什么賞賜,我說,想要娶盛府的林姑娘為妻。”
林晚星的臉頰瞬間紅透,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她想起那個在梅林里拉住她手腕的夜晚,想起壽宴上他擋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御書房外他帶血的戰袍,忽然覺得,這枚玉佩,比任何賞賜都要珍貴。
“那……你問過我的意思嗎?”她小聲問道,不敢看他的眼睛。
顧廷燁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現在問,還來得及嗎?”
陽光穿過宮墻的琉璃瓦,在地上投下斑斕的光影。遠處傳來宮女們的笑聲,混著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像一首溫柔的歌謠。林晚星靠在顧廷燁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那些曾經的苦難與艱險,都只是為了此刻的圓滿。
銀鎖依舊貼身戴著,只是不再覺得沉重。因為她知道,母親和先皇后的期望,已經化作了眼前的幸福。而這份幸福,會像那朵刻在玉佩上的蘭花,在歲月的滋養下,靜靜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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