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這么達成了協議,明天他來接人,路正揮揮手:“說不定她不想走,就跟你哥耗下去了。”
顧闌無。
他帶上車門離開的時候,車座的另一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您好。”
那人十分禮貌,然而聲如洪鐘,一道刀疤長長貫穿半張臉,身形極為高大,深色的西裝被他虎背熊腰的身軀撐得鼓起。
顧闌搭著車門的手一動,對方一只手重重的鉗住了他的肩頭。
他保持著關門的動作,勉強保持冷靜,微微點頭:“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家主人請您進門坐坐。”
顧闌被這位熊一樣的壯士一路陪伴進了門。
把他“請”回來的路老爺子在庭園里下棋。
那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著一套莊重的褂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威嚴。
顧闌決定要招,但要有技巧的招,避開要點,禍水東引。
誰讓他哥是主謀呢。
他對顧家的人半點不遮掩,牽連了自家孫子的荒謬行動,也只是撐著龍頭拐杖,重重敲打了青石板的磚石。
庭院很大,布局比起顧宅不同。顧太太偏愛那些嬌貴的花草,重金聘了一位國際聞名的園藝大師,帶著他十來位花匠的團隊精心養護。
而路家現在的房子,是路家老爺子在上世紀末盤了這一片的庭院,舊式的老洋樓,外面亭廊依水而建,這路家,極為重風水布置,活水引泉,廊橋曲徑,花草一類反而少見。
也因此顯得冷清,在這寒冷的冬夜尤甚。
顧闌把目光收了回來,確定了靠自己跑不出這迷宮似的庭院。
他在風里打了不知道第幾個噴嚏,路老爺終于沒有視而不見,按住那把龍頭拐杖,大發慈悲地揮手,揭過此頁。
“好吧,你們年輕人的胡鬧暫且不提,我們來說正事。”
“你,靠近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