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前世臨死前的畫面忽然清晰浮現,戚少亭站在她病床前,嘴角掛著掩不住的得意:“你還不知道吧?長公主已有了我的骨肉,太醫診過了,是個男孩!”
那時她剛得知母親病逝的消息,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對這消息只覺得麻木。
如今再細想,她忍不住冷笑,長公主府里面首眾多,陪寢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戚少亭不過是其中之一,他憑什么篤定腹中孩子就是他的?分明是見暉善長公主得姜玄格外愛護,想攀附皇親,甘愿做那自欺欺人的王八罷了。
薛嘉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送謝禮可以,但絕不能讓這禮成為戚少亭攀附的梯子,反倒要讓這禮,成為離間他和暉善長公主的楔子。
她想起關于暉善長公主與駙馬的傳聞,想到要送什么了。
“司雨,”薛嘉揚聲喚道,“去我嫁妝庫里,把那尊和田白玉雕的荷花取來。”
司雨很快捧著個描金錦盒回來,打開一看,里面臥著一尊三寸高的白玉荷花,玉質溫潤如凝脂,沒有半點雜色,花瓣層層疊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司雨輕輕撫摸著玉雕,臉上滿是不舍:“奶奶,這可是您嫁妝里最精致的玉件了,送出去本就可惜,還是送給長公主那樣的人這不是糟蹋了嗎?”
薛嘉伸手拂過冰涼的玉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事,不過一件玉器罷了,往后我還會有更多更好的東西。”
她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你讓人把錦盒包好,送去長公主府時,一定要跟府里的人說清楚,這尊白玉荷花,是戚少亭戚大人特意挑選,為謝公主救命之恩所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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