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窗戶上殘留的玻璃碎片紛紛掉落,砸在地上揚起一片煙塵。
顧清寄第一時間將盛安織抱在了懷里,準備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飛濺的碎片和強大的氣流。
裴z竹和裴z楓默契轉身,為兩人隔絕著危險。
一旁的盧醫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猛地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眩暈,好半天才緩過來。
那邊的池江黎和宋惜墨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撞向他們,兩人自己都快站不穩了,卻還下意識護著院長。
飛揚的塵土和碎片如暴雨般灑落,薄承胤低罵一聲,擋在了三人前面。
就連林希珩訓練有素的私人保鏢也被沖擊得東倒西歪。
齊友帆被花瓶砸的傷還沒處理,失血過多引起的頭暈本來就讓他的思維夠混亂了,被震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眼前卻開始陣陣發黑。
未處理的傷口處,血仍在流,那紅色的痕跡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刺眼。
云挽箏難得大發慈悲地伸手將他拽了起來:“不只旁邊兩棟樓,這棟樓里也有炸彈,只要一個信號就能引爆。”
她饒有興趣地問盛安織:“現在你還敢抓我嗎?”
盛安織傷口疼得厲害,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這里藏著的機關都被我改裝過,引爆了炸彈,你也逃不掉。”
“寶貝,你的聲音怎么這么顫?”院長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伸長了脖子想看看盛安織。
奈何薄承胤正好擋著他的視線,裴z竹和裴z楓也擋著盛安織,他完全看不見。
顧清寄一把抓過了地上沒用完的特效麻醉劑,盛安織單手將麻醉劑注進了自己的身體里:“院長,您聽錯了。”
院長半信半疑:“是嗎?”
云挽箏卻又笑了:“好孩子,我可真是太喜歡你了,不夸張的說,你的膽量和魄力,比你媽媽還要對我脾氣。”
“若是我們站在同一陣營,那該多好,可惜啊,今天沒有時間了,你若再不做出選擇,你家里可就該找來了。”
“威脅我?”盛安織冰冷的目光終于盈上了殺意。
“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云挽箏語氣平淡,“我可以死,死在你手里也無妨,但不能是現在,我還有事沒做。”
盛安織用沒受傷的左手接過了裴z楓手里的槍,將槍口對準云挽箏,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顧清寄輕輕握住她持槍的手,手腕微微一轉,讓槍的角度更加合適。
裴z竹也掏出槍,在手里把玩著。
院長瞬間被嚇了個半死,顫顫巍巍地想過來攔:“寶貝,別沖動!”
人總會有一種思維慣性,有時候也被稱為刻板印象。
雖然云挽箏為了追求科學進步,可以不擇手段,但在院長的心中,她始終是那個充滿熱情與才華的得意學生。
院長從心里就不認為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即使知道她的思想和行為是錯誤的,內心深處也不忍心完全放棄她。
盛安織和云挽箏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瞬,又默契移開,兩人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把院長帶出去!”
院長瞪圓了眼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人難得的一致居然是在這種時候!
他還想勸,盛安織卻寸步不讓道:“院長,沒什么好談的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云挽箏勾唇一笑:“院長,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后悔當初的選擇,為了科學進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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