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胤笑著轉身拉住了院長：“走吧，院長，我們先出去，您在這里，她們顧忌著您在，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院長還想掙扎，卻抵不過薄承胤的力氣。

池江黎也晃著院長的胳膊勸：“院長，您要相信師妹啊，她有自己的判斷和堅持，您在這里，只會讓她分心。”

院長當然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場沖突，但他又實在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他長嘆一聲，推開三人的攙扶，轉身緩緩走了出去，背影落寞而蕭索，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云挽箏將紐扣揪了下來，捏在了手里：“我賭你不會開槍。”

盛安織將槍放下，顧清寄幫她接了過來：“那我賭你不會引爆炸彈？”

云挽箏莞爾：“你賭贏了。”

盛安織哼笑：“你也沒輸。”

云挽箏沉默了下，突然問：“直到現在我都不理解，為了科學的進步，有時候必須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不是很正常嗎？”

盛安織雖然不指望自己幾句話就能改變她堅持了幾十年的觀念，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因為你違背了科學的初衷，科學的進步應該是建立在道德和法律的基礎上，而不是通過犧牲他人來實現。”

云挽箏果然沒有什么觸動：“但是犧牲一部分人，推動科學進步，從而造福更多的人，在我看來這并無不妥。”

“科學的發展往往伴隨著代價，而這一小部分人的犧牲，從長遠來看，是為了實現更大的利益。”

盛安織冷笑：“你這是對生命的漠視，科學的進步應該通過合理的探索和努力，而不是以犧牲無辜者為手段！”

云挽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們還是太理想化了，為了實現一個偉大的目標，很多時候都必須有所取舍。”

“這一小部分人的犧牲，換來的是無數人的福祉，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必要的犧牲。”

“我堅信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歷史上許多偉大的進步都是在犧牲和爭議中實現的，我愿意承擔這份責任。”

就在這時，林希珩敲敲門，走了進來，手里夾著根還剩一半的煙，煙霧在他身邊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

“警察和消防隊都來了，裴家和盛家也來人了，你們現在打算怎么辦？”

云挽箏扔了紐扣：“不玩了，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聯邦走向毀滅，看著研究院的勢力被分崩瓦解。”

“宋存今日可以許我重利，明日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將我拋棄，研究院的命運絕不能掌握在他的手中，也不能成為他腐朽統治的幫兇。”

“大敵當前，還是一致對外，聯邦研究院內部的爭斗，不需要他這個外行人來指手畫腳，哪怕這個外行人是聯邦元首。”

“我會假裝答應他回到研究院，等他放下戒心后，就想辦法摧毀他的勢力，并收集他的罪證公之于眾，等宋存倒臺后，我們再內戰，怎么樣？”

盛安織冷靜地問：“我憑什么相信你？”

云挽箏眼底劃過了一抹寒光：“我對研究院的在乎，超出你們的想象，那里是我理想啟程的地方，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去惡意破壞它。”

盛安織在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平靜地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在場的幾人都很意外，只有云挽箏表情不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嗯，你的殺母仇人就留給你了。”

她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看都沒看齊友帆一眼，林希珩下意識讓開了門。

齊友帆本來還想掙扎一下，奈何林希珩一個眼神過來，他就被保鏢一窩蜂地按在了地上。

那股強大的壓力和眩暈感讓他眼前一黑，苦苦支持許久的意識如風中殘燭般搖曳幾下后徹底熄滅，直接暈死了過去。

裴z楓接回了顧清寄手里的槍，低頭問：“好好的答應她做什么，直接殺了不是一勞永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