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有羲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說,我知道你和我姐的事了,你們瞞得挺深啊。”
顧清寄心里“咯噔”了一下,腦中思緒一瞬間就千回百轉。
如果知道的是顧清宥,那她完全不怕,大不了就是挨頓揍,只要她堅持,顧清宥是無論如何也拗不過她的。
可現在知道的是盛有羲,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盛有羲脾氣好歸脾氣好,但那是在沒有觸及他底線的情況下,真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是好惹的。
而他的底線,至少目前來看,好巧不巧就是他姐盛安織。
如果他強硬地不同意,并嚴加防范的話,她們的愛情會很難。
她生在軍人世家,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愛國和愛民,是犧牲和奉獻,是忠誠和擔當。
如果她愛上一個人,家里是不會允許她始亂終棄的。
即使她愛上的是一個女孩,家里人可能會打她,會罵她,但他們依舊會告訴她,要對愛人負責。
但被全家捧在手心里寵愛的盛安織不一樣,她不能讓盛安織因為執意要和她在一起,而傷了家里人的心。
“別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盛有羲瞥了她一眼,牙都快咬碎了,“我姐哭得我心軟,我說不出重話來。”
顧清寄:……
還是她低估了盛安織的受寵程度。
她想了想,不確定地問:“我教你兩招,這事就揭過去了成不成?”
盛有羲掀了掀眼皮:“我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暴擊,是您教兩招就能彌補的嗎?”
“放心吧,只要您對我們家那位祖宗好,就算我爸媽不同意,我也去給你們跪著磨到同意為止。”
聽了這話,顧清寄放心了不少,拍了拍盛有羲的肩膀,笑里還帶著兩分討好。
“弟弟,你人真好,以后去姐那里玩,花多少錢姐都給你報銷。”
靳望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但覷著兩人的神色,也沒敢問。
盛有羲同樣踩在了張爺爺的腳上,然后對顧清寄說了進倉庫的方法。
其實很簡單,倉庫的墻壁上有多個機關,需要用力才能推動,還要有一定順序。
顧清寄記下順序后,便一個人進倉庫地下室仔細偵查了一遍,而后拍著手上的土回去了。
她眸色沉沉,倚著門框,沖盛有羲道:“弟弟,把人扛上,回商店。”
盛有羲聽話地扛起了張爺爺,三人又踏上了回商店的路。
這時已是日中了,頂著烈日,三人輪流著扛人,走得倒也不慢。
距離商店越來越近的時候,一道黑影倏地一閃而過。
靳望瞪大了眼睛:“顧姐,是那天擄走盛姐的黑色影子!”
顧清寄不慌不忙地駐了步,把肩上扛著的張爺爺放了下來。
她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條荒涼的小路,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東西。
那黑色影子的速度這么快,絕對是超了普通人的極限,估計是來救人的。
她一把揪起張爺爺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耐心告罄的樣子。
“老東西,別耍花招,不然我一定讓你嘗嘗我審訊室里的各種手段。”
黑色的影子再次從她眼前晃過,她下意識一把刀飛了出去,卻飛了個空。
她也沒在意,繼續問張爺爺:“那是什么東西?老實交代!”
張爺爺陰惻惻地笑了:“你猜?”
見他這副模樣,顧清寄腦中頓時警鈴大作,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覺背后一涼,肩膀上猛地一痛。
她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肩膀,正是方才被她飛出去的那把刀。
她眸色一沉,與此同時,反應不算慢的盛有羲一腳踹了出去,同樣是徒勞無功。
張爺爺幾乎是“嗖”的一下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了,而他們連對手長什么樣子都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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