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笑容僵硬住了,“三、三弟要回來了?娘您怎么沒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呢,他不是一貫不愛京都喧嘩,喜歡到處游山玩水,品鑒人生百態么?”
“他自己愿意回來嗎?若不愿意,還是莫要勉強的好。”
“他自然是愿意的,還說很是想你呢。”徐攸嵐笑著說,給他銀錢斷了,李暢愿不愿意也得回來,否則他就要客死他鄉了。
“原來是這樣,我也想三弟了。”李鈺喃喃著,有種天塌了的苦澀,忽的心思一轉:“對了娘,三弟回來的話,您是不是回侯府?”
“到時候再說。”徐攸嵐不說回也不說不回,故意吊著李鈺。
李鈺頷首,欲又止。
徐攸嵐只當沒看到,拉著他在公主府閑逛家常,順帶繼續倒苦水,罵死去的李晟,抱怨弒父的李牧。
李鈺忍了又忍,終于還是跑了。
“公主,二少爺似乎想說些什么,一直沒能開口。”楊嬤嬤扶著徐攸嵐,望著李鈺落荒而逃的背影,低聲說道。
“他想繼任爵位,又不好意思自己提,指望我出頭呢。”
楊嬤嬤偏頭看著徐攸嵐面容上的諷刺,問道:“你不想讓他繼承爵位,而是想讓三少爺繼承?”
“他們一個都繼承不了,”徐攸嵐笑瞇瞇地說著,“因為侯府快沒了。”
楊嬤嬤瞪大眼,滿是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呢?
“不信啊,你等著瞧。”徐攸嵐搓了搓手,接過一旁下人遞來的魚竿,輕飄飄甩進魚塘,“再過七日就是二月二了,侯府的死期,也到了。”
楊嬤嬤倒抽一口涼氣,這得犯多大的錯啊。
“對了,和離的文書拿來了嗎?”
楊嬤嬤:“已經遞交官府,只等蓋個印章,便可了。”
“李牧居然這么痛快就簽了?他沒掙扎?”
“開始是不愿意的,后頭陳銘大人進去說了兩句話,他同意了。”
“他說了什么?”
“陳大人說簽了和離書他會秋后問斬,若不簽,明日死于鼠疫。”
楊嬤嬤想到當時陳銘說話的語氣與模樣不經打了個寒戰。
明明笑嘻嘻的,卻怪滲人的。
徐攸嵐眨眨眼,這個陳銘面上人畜無害的,實則很不一般啊。也是,執掌刑獄的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輩。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姜家那邊了,讓你準備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備下了,是一些珍貴但不俗氣的書畫、孤本書籍,是姜庭豐的喜好,婉寧小姐的娘親和弟弟那邊則是備下綾羅綢緞,頭面首飾,還有國子監讀書的資格。”
“嗯,差不多了。”
魚竿往下沉著,徐攸嵐抬手一提,但魚卻跑了,她頗為可惜的將魚竿交給一旁的侍衛,轉身往內院走去。
“姜婉寧呢?”
“婉寧小姐在書局忙,在盯著刊印,只是不太順利,聽聞那個寧惜s也開了個書局和她打擂臺。”
“無妨,告訴她,賠錢無所謂,開心就好。”
楊嬤嬤笑著點頭,“有公主您撐腰,婉寧小姐受不了委屈。”
“公主!公主不好了。”畫扇快步而來,面色帶著焦急。
“凌家那個凌霄,消失了。”
徐攸嵐蹙眉:“什么叫消失了?”
“我們的人瞧見今日凌霄與寧惜s出門,二人去了茶樓,再出來之后就只剩寧惜s一個人,我們以為是二人分道揚鑣,結果半日之后,凌霄也沒個蹤影,我們的人進茶樓查探發現她不在,但自始至終她都沒走出過茶樓。”
“最詭異的是,寧惜s一個人回了凌國公府,而到現在,凌國公府也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