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嵐下了馬車,便見到立于公主府門前的李晟。
“夫人。”他熱情地上前,又帶著幾分怕她生氣的小心,“我將李茉嫁出侯府了,你可還生氣?”
徐攸嵐揚起眉梢,似笑非笑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嫁李茉給一個老頭做繼室,是為了替我出氣?”
李晟面色微變,徐攸嵐這話說的太難聽了,讓旁人怎么看他?還道是他將李茉這個親妹妹推進火坑。
他忙道:“茉兒之前不懂事,我已經責罰過她,卻不會拿她一生幸福開玩笑。廣昌伯的婚事,她是自己愿意的。”
愿意個鬼。
徐攸嵐直接翻了個白眼,李茉心心念念都是裴冠宇,怎么會肯嫁給廣昌伯一個死了妻子,后院妻妾成群的老頭。
“李晟,你是覺得我蠢么?”
“夫人自然不蠢。”
“那便別在這里演戲,我瞧著惡心。”徐攸嵐說完,邁步走進了公主府。
李晟站在她背后,滿懷深情,“夫人,我是真的知錯了,還望你能原諒。”
“嘭!”
公主府的大門關上了,李晟佝僂下了背,滿臉滄桑。
“侯爺,咱們回去吧?”
“我沒事。”李晟擺擺手,卻不肯離開。
他就這么直勾勾的站在公主府門前,站了一天。
直到天黑透了,才踉蹌著回去。
第二日。
他又來了。
徐攸嵐依然不見,李晟便繼續站,到了第三日他沒來,不過到了傍晚時分又來了,這次倒是沒站太久,只托人送了一份徐攸嵐愛吃的桃酥,隨即轉身離開。
之后日日如此,時間久了,京中有些傳便偏向了李晟。
“郡主,外面現在流不利于您,都說您恃寵生嬌,不識好歹了……”
畫扇憤慨極了,“明明是侯爺算計你,竟一堆人同情他,什么世道!”
她說了半天,卻見徐攸嵐看著話本,根本一點在意,“郡主,您就不管管么?”
徐攸嵐翻了一頁,隨口回答:“我怎么管,將那群人舌頭都拔了?你可找清楚具體是誰嚼舌頭根子了?”
“這……是一堆人在說,奴婢也找不出根源來。”
“那便是了,法不責眾。”
“那難道就隨他們這般詆毀您嗎?”畫扇心疼道,“這事您才是受害者呀!”
“母親,要不辦一場宴會,澄清一二,說說清楚?”姜婉寧出主意道。
“懶得弄。”徐攸嵐不在意地擺手,“那些人嚼嚼舌根子就過去了,真要置氣起來,人家還會說你不夠穩重,太過計較。”
這個虧,徐攸嵐吃過太多次了。
上輩子,她一直阻止李牧娶寧惜s,后來他當眾和她斷親,就因為他紅著眼眶,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樣,圍觀之人便覺得,錯在她。
她奮力辯解,無人信服,還有人戲說她太過較真,這般暴躁不好不好。
后來,宮宴之上,李晟當眾指責她逼走了嫡長子,那些人道果然如此,一切都是徐攸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