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嵐覺得李晟有些莫名其妙。
李茉這件事都發生過去兩日了,李晟早就提及過,怎么今日又提?
轉念一想,明白了,估計是他那親親外室和外室子出了什么岔子,懷疑她又不敢明說,怕不打自招。
李晟素來如此,骨子里謹慎的緊,也特別能忍。
否則她也不會被一騙十幾年,到死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徐攸嵐想通這些,面上適時浮起怒焰,委屈道:“侯爺這話什么意思,不妨說的明白些,克扣李茉月銀,什么時候的事?克扣了多少?可有人證?”
李晟就知她會這般說,早有準備。
“行,你要人證,我便給你找來人證,讓管家和李茉過來。”
李茉和管家很快便來了。
聽聞她哥要為她做主了,李茉十分得意昂揚,“沒錯,她克扣我銀子,以往我的月銀是一百五十兩,如今卻只有五兩了。”
“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李晟沒有即刻發怒,而是問一側不語的管家,“管家,三小姐所說,可是真的?”
管家是侯府的老人,素來和徐攸嵐不對付,她來之后,自己管轄之權被分割了不少,早就心頭不滿。
“回侯爺,確有此事,但這件事是夫人下令,小的也是聽命辦事。”
他不動神色撇清自己。
李茉指著徐攸嵐大喊:“哥,你看,我沒騙你吧,她就是苛待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我可是侯府三小姐,出門這般寒酸,背地不知道多少人笑話我,笑話侯府呢。”
“李茉,你說話可有一點良心?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你吃穿用度,哪一樣我委屈了你,苛待二字,你真說得出口!”徐攸嵐被氣的臉蛋通紅。
她細數這些年對李茉掏心掏肺的付出。
卻被李茉冷冷打斷:“呵呵,你對我好也是因為我哥,因為永寧侯府如日中天,要不是我哥,你如今哪里有這人前顯貴的好日子過啊。”
徐攸嵐神色一沉,“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茉又瞥了一眼她哥,見李晟沒有阻止之意,大膽放:“你心里不清楚嗎?當初你嫁給我哥之前,你的母親安泰公主就因為篡位被殺,若非我們永寧侯府要你,你以為你能平安的嫁人生子,安享榮華這么多年?”
徐攸嵐身子微微一晃,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茉,又看向沉默的李晟。
凄聲問道:“侯爺也是這般認為的?當初陛下未曾遷怒于我,而我亦說過,你可以悔婚。”
“若非你堅持,我不必非嫁你!”
“不嫁我,你還能嫁給誰?難道嫁給……”李晟險些脫口而出,又很快收住了話頭。
他淡淡道:“好了,別說這些了,說正事,身為侯府主母掌管中饋,隨便克扣府中親眷,這是你的失職。”
“既有錯,改之便可。”李晟很是大度。
徐攸嵐眼眶發紅,倔強的不落一滴淚,聲音卻微微顫抖著,“侯爺覺得我有錯,那我索性交出中饋之權,這侯府叫你信任的人管!”
“倒也不必如此。”李晟假惺惺地勸道。
“這些年你操持侯府辛苦也心累,我都是知道的。”
徐攸嵐閉上眼,壓住眼底的冷笑,他分明清楚以她的性子受此大辱,絕不會再要掌家權。
不過,這也是她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