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錘子帶人小心翼翼地刨著土豆,春娘領著婦女們掰著玉米,孩子們在田埂間奔跑嬉笑,幫忙搬運。
豆豆和簫景軒也穿梭在田間,指導著收獲,同時也用系統仔細地記錄著,不同地塊的產量數據。
“姐姐,這個……很歡喜。”
苗苗蹲在一株碩果累累的玉米旁巴,小手輕輕地觸摸著葉片,仰起小臉對豆豆說道。
她的“靈植溝通”,讓她能夠敏銳地感受到這一些健康作物的蓬勃生機。
“是啊,苗苗,大家很快就能吃飽飯了。”
豆豆摸一摸她的頭,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她悄悄查看系統。
高產種子培育區的初次實踐大獲成功,不僅產量遠超普通作物,抗旱性和適應性也極佳,為后續推廣積累了寶貴的數據。
然而,這份來之不易的豐收喜悅,并未持續太久。
這一天下午,當最后一車金黃的玉米棒子,運到北邙山腳的曬場,與堆積如小山的土豆放在一起之時。
村口方向傳來了嘚嘚的馬蹄聲和嘈雜的人聲。
一隊約三十人的隊伍,簇擁著一頂青布小轎,徑直來到了杏花村的曬場前面。
隊伍里有穿著號衣的縣衙差役,也有十幾個身著統一褐色短打、手持棍棒、眼神不善的壯漢。
轎簾掀開,走下一個穿著綢緞長衫、留著兩撇鼠須、眼袋浮腫的中年人,他正是本縣的稅吏,姓胡,人稱“胡扒皮”。
胡稅吏瞇著腫泡小眼睛,掃過曬場上堆積的糧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更深的貪婪。
他干咳一聲,展開手中的一卷文書,拿腔拿調地念道:
“縣尊有令!今歲秋稅,按田畝、丁口征收!北邙山新墾之地,雖然是尚未入冊,然既已經產出,便需納糧!爾等速將應交之糧備齊,莫要耽擱!”
“交稅?納糧?”王錘子等人也愣住了。
北邙山這一片坡地,荒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從來都沒有人管過,怎么剛剛種出一點糧食出來,稅吏就跟來了?
而且,這稅額……
春娘壯著膽子問道:“胡……胡老爺,咱們這個地是剛剛開荒開出來的,也沒個準數,這稅……按多少交啊?”
胡稅吏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曬場上的糧食:
“這不就是現成的數嗎?看這收成真的不錯嘛!這樣,按十稅三算,這些糧食,留下三成,充作稅糧!”
“十稅三?!”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十稅三,這是極高的稅率了!
而且還是針對他們這一些,剛剛緩過一口氣的窮苦開荒戶!
曬場上的糧食,是他們一季的血汗,是過冬和來年的種子、口糧!
“胡老爺,這……這也太多了!咱們自己都還不夠吃呢!”王錘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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