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是竭力研制方藥,卻屢屢地遭遇“意外”,藥圃被毀,深感力不從心,恐怕會負皇恩與北境軍民所托,字里行間,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隱憂。
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暗棋。
太后與曹正淳并非是一條心,而且這一封信能否起到作用,尚未可知,但是至少,可以在曹正淳最在意的地方,埋下一根刺。
同時,她開始利用系統提供的知識,結合手頭現有的藥材,秘密地配制一種特殊的“藥引”。
這一種藥引本身無毒,甚至對一些陳年暗傷,有微弱的調理作用。
但是如若將它與某種曹正淳的麾下暗探們,可能攜帶在身上的的、用于在惡劣環境下提神醒腦的“行軍散”混合,則會產生一種令人皮膚劇烈地瘙癢、紅斑遍布的副作用。
它雖然不會致命,卻極其能折辱人,而且難以根治。
她要讓那一些隱藏在暗處的老鼠,下一次再伸手之時,先嘗嘗苦頭!
(場景三:地下裂隙深處)
這一條地下裂隙并非坦途,時而狹窄需匍匐,時而遇到地下暗河,需要涉水。
幽閉的環境,未知的黑暗,以及偶爾從深處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或者是滴水聲,不斷考驗著眾人的神經。
“大人,這路好像越來越難走了,而且,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胡鐵握緊了手中的刀,警惕地環顧著四周,叮著那磷光閃爍的巖壁。
簫景軒也有同感。
他強大的武者直覺,讓他感知到黑暗中潛藏的危險。
果然,此時此刻只聽見前方探路的老陳,低呼一聲:“都小心腳下!”
眾人低下頭去,借助微光,只見前方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黏糊糊的、如同蛛網一般的白色菌絲,一些不知名的小蟲,被粘連在上面,早就已經僵死。
“大家繞開走,千萬別碰上這一些東西。”簫景軒下令道。
隊伍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一方菌絲區域。
然而,還沒有走多遠,側方一處較為寬闊的洞窟內,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之聲。
王栓子趕緊舉著火把(進入穩定區域后點燃的),湊近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這個洞窟之內,堆積著大量慘白色的骨骼,有人形的,也有各種獸類的。
幾只體型碩大、如同土狗一般大小、甲殼黝黑發亮的多足怪蟲,正在用它們那鋒利的口器,啃食著一具尚未完全腐爛的狼尸!
聽到了動靜,那幾只怪蟲立刻抬起頭來,復眼在火光三下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一眨眼的功夫,并且它們迅速地朝著隊伍爬了過來!
“結陣!防御!”簫景軒厲聲地喝道!
士兵們立刻背靠背,結成了圓陣,刀劍出鞘,對準了來襲的怪蟲。
這一些怪蟲的速度極快,甲殼堅硬無比,刀劍砍上去比。竟發出金鐵交擊之聲,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一只怪蟲猛地彈跳起來,撲向胡鐵的面門!
胡鐵揮刀格擋,卻被那巨大的沖擊力,撞得一個趔趄!
旁邊一名士兵眼疾手快,一槍刺出,正中怪蟲相對柔軟的腹部關節,綠色的汁液噴濺出來。
那怪蟲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跌落在地,掙扎不休。
“大家攻擊它的關節和腹部!”簫景軒觀察敏銳,并且立刻找到了弱點。
他長劍一抖,身法如電,精準地刺入另一只怪蟲復眼下的脆弱部位,內力一吐,直接將怪蟲的大腦震碎!
眾人依而行,專攻關節和腹部,雖然怪蟲兇悍,但是在配合默契的軍陣面前,漸漸地被斬殺殆盡。
最后幾只見勢不妙,嘶叫著鉆入了巖石縫隙,倉惶地逃走了。
戰斗結束,眾人看著滿地狼藉的蟲尸,和那一堆積如山的骸骨,心有余悸。
這地下世界,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危險。
“此地不宜久留,盡快離開!”簫景軒沉聲道。
他注意到,那一些被殺死的怪蟲,流出的綠色血液,竟然在緩慢地腐蝕著地面!
隊伍不敢停留,加快腳步向前。
在經歷了數次類似的、來自地下生物的襲擊之后,他們終于看到前方。出現了不一樣的光亮——
不是磷光,而是自然的日光!
“出口!是出口!”士兵們激動地低呼。
當眾人小心翼翼地走出裂隙出口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一瞬間忘記了疲憊與恐懼,只剩下深深的震撼。
他們仿佛置身于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史前世界里面了。
巨大的、叫不出名字的蕨類植物,如同華蓋一般撐開,奇花異草遍地,許多小樹都散發著瑩瑩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生命氣息,但是也夾雜著各種未知的危險氣味。
遠處,傳來陣陣低沉的獸吼和空靈的鳥鳴。
天空被高大的樹冠,和繚繞的淡紫色霧氣遮蔽,陽光斑駁灑落。
這里,就是野人谷的內部!
“我們……真的進來了!”老陳喃喃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簫景軒深吸一口這個谷內,蘊含著奇特能量的空氣,精神一振。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現在才剛剛開始。他們要在這一片未知的土地上,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并且尋獲那可能存在的“地母靈根”。
(場景四:天門關,五日后)
賽苗苗帶著人秘密地采回了大量的“七星蘚”。
豆豆親自指揮,將七星蘚搗碎成泥,混合著特定的腐殖土,撒在被毒素污染的藥圃區域。
幾天后,奇跡發生了。
原本被認為已經“病入膏肓”的土壤,竟然慢慢地恢復了生機,新補種的草藥種子,也順利發芽了,而且長勢良好!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軍戶們對“安國夫人”的醫術和手段,更加信服。
那一些關于“藥瘟”是上天懲罰的流,不攻自破。
而豆豆秘密配置的“藥引”,也通過一些看似偶然的機會(比如“不小心”灑落在某些特定人員常去的井邊,或者混入他們可能接觸到的公共物資中),悄然地散布了出去。
不久,關內開始流傳一個奇怪的“笑話”:
幾個平日里游手好閑、疑似某些人的眼線的家伙,突然渾身長滿了紅疹,奇癢無比,抓得渾身是血,看遍了大夫,都束手無策,模樣極其狼狽。
這一個“笑話”讓不少受過他們欺壓的軍民,暗中拍手稱快,同時也讓某些隱藏在更深處的眼睛,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他們意識到,那一位看似柔弱的“安國夫人”,并非只會被動地承受,她的手中,似乎還掌握著一些他們無法理解、卻又實實在在能傷人的手段。
豆豆站在小院的藥圃旁,看著重新煥發生機的幼苗,眼神平靜。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她和景軒,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在關內穩扎穩打,一個在絕境中尋找機遇。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著強大的敵人,并等待著……聯手反擊的那一天。
遙遠的野人谷內,簫景軒并不知道豆豆在關內的具體行動,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必須盡快在這里找到立足之本。
他望著這一片神秘而危險的土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為了活著回去,為了與豆豆重逢,他必須要盡快地征服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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