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道慘白的霹靂,撕裂蒼穹,不偏不倚,正劈中史王妃的馬車!
拉車的駿馬,驚嘶一聲,立馬暴斃,車廂迅速燃起熊熊的大火!
死士們一時陣腳大亂!一瞬間,撲火的撲火,救人的救人!
趁此瞬息,沈硯鐮刀狂舞,劈開簫景軒的鎖鏈,將賬簿殘頁,塞入他的懷中!
嘶吼道:“去州府!找巡撫張淮之!他是帝師!”
旋即就撲向火海中的史王妃馬車!
豆豆拽起簫景軒就立馬飛身狂奔。
身后傳來史王妃凄厲的詛咒聲:“賽豆豆!本宮要你全村陪葬!!!”
暴雨傾盆。兩人腳下一滑滾落山溝,簫景軒重傷昏迷。
豆豆撕下自己的衣襟,為他包扎,指尖觸及他懷中的硬物——
除了賬簿殘頁之外,竟還有一枚玄鐵令牌,上面刻著一只猙獰的狼首,上面還有“北境鎮撫司”的小字!
簫景軒...你到底是誰?!
豆豆抬起頭,山溝上方,里正與史王妃死士的火把燃起來,已連成一條索命的長龍...
狼首令與瘟疫尸衣
當賽豆豆撕開簫景軒染血的衣襟時,玄鐵令牌滾落到草屑中——
狼首的獠牙好像正滴著血,而山溝上方,死士的火把,已經連成一條血色的星河!
“北境鎮撫司...”豆豆攥緊令牌,指尖被狼首浮雕刺得生疼。
這令牌的意思就是,永昌帝直屬的暗刃,專斬皇親國戚!
簫景軒昏迷中,仍然死死地護著賬簿殘頁,喉間溢出破碎的囈語:“娘...紅繩...”
豆豆猛然地低下頭去——
自己腕間褪色的紅繩,竟然與簫景軒腰間,那裂璺玉佩上的穗子同色!
一個驚悚的猜想炸開來:當年被王妃“病逝”的鎮撫使遺孤趙夫人,莫非...
“他們在下面!”山崖上傳來一聲嘶吼!
火把此長陣,如毒蛇一般飛竄而下!
豆豆背起簫景軒,一個翻滾,沖進荊棘叢里!
一把鐮刃,擦著她的耳際,深深地釘入身后的樹干——
是沈硯!他渾身焦黑,左臂不自然地下垂,他顯然為逃出火場,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令牌給我!”沈硯快速伸手,劈手奪過那狼首令牌,指尖在狼眼處,連按三下,“咔噠”一聲,令牌裂開,露出半枚虎符與密信:寫的是“...三皇子與史王妃勾結,私煉火器于北邙山,意圖兵變!”
豆豆如遭冰水澆頭。
原來漕糧案,只是冰山一角!
系統光幕突然變成血浪翻滾著:
厄運反噬升級
厄運反噬升級。
懲罰對象擴展至宿主至親(賽苗苗)
癥狀:高熱咳血(已同步生效)
解除條件:72小時內救助值歸正!
“不!不要對苗苗!——”豆豆目眥欲裂!
這當口,沈硯不顧她的嘶喊,猛地將她按進泥潭里。
箭雨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回過頭,看原來蹲身的那草叢處,一瞬間就被釘滿弩箭!
無形的壓力感,朝著這邊過來了,那是死士的包圍圈,正在快速地收緊。
“聽著!”沈硯將虎符塞進她的懷中,
“趕快帶簫景軒去黑風寨,找刀疤臉張莽!就說‘帝師贈刀,該出鞘了’!快”
他猛地抓起染血的鐮刀,竟毅然地反向沖向周圍的死士群!
刀光過處,血浪翻涌,嘶吼震天:“北鎮撫司辦案!擋我者死!”
豆豆咬緊牙關,背起那死豬一樣重的簫景軒的,嗄的一聲,潛入身邊的暗河之中。
冰冷河水,浸透傷口時,系統突然“滴”聲解鎖:
絕境觸發:環境掃描(初級)
范圍:十丈內生物標記
消耗:每分鐘1點生命力(可賒欠)
淡藍光幕浮現視野:前方巖洞閃爍著綠點(安全),代表身后追兵的紅點,密集如蝗蟲撲過來!
更恐怖的是,簫景軒的體內,游走著紫黑色的光斑——
那是刀傷淬了“腐骨散”,如果一個時辰之內,無解藥的話,他必死無疑!
記著!黑風寨的帝師刀!
豆豆不斷地重復著沈硯的話,生怕一下子被這暗河吞噬了記憶。
暗河的盡頭竟是一個巨大的斷崖!
豆豆抓著一叢枯藤蕩下去,落腳之處,卻是白骨森森——
這里正是黑風寨亂葬崗!
凄風烈烈的崗上,幾個土匪正在一邊啐罵著,一邊掩埋尸首:“...寨主說了,王妃的銀子燙手!這疫病尸衣邊,要埋遠些!”
疫病尸衣?豆豆的瞳孔猛地驟縮!
系統掃描光幕,瘋狂報警:土匪們掩埋的破布里,蠕動著密密麻麻的猩紅光點(高危病菌)!
而看著山寨的方向,有更多猩紅光點,正混入草垛!
史王妃的毒計,已經開始了——
她要讓整個杏花村成為瘟疫之源!
“什么人!”哨塔的厲喝響起。他顯然發現了他們。
豆豆扯下簫景軒腰間的玉佩高舉著:
“告訴張莽!故人送刀來了!”玉佩在火光中流轉微光,裂璺如一道傷疤。
寨門轟然洞開。
那滿臉刀疤的巨漢,踞坐在虎皮椅上。
他的腳下,跪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他竟是村中的里正!
他涕淚橫流說道:“小人愿獻上全村民房地契,求寨主收留...”
沒等那里正說完,張莽卻一腳踹過去,他被踹翻過去,打了一個滾。
刀疤臉瞇起眼睛,打量著豆豆:“小丫頭,送的刀呢?”
豆豆拍出虎符。
張莽的指尖,摩挲一下符上的銘文,突然暴起!
當賽豆豆,將虎符啪地一聲,拍在匪首面前時,刀疤臉張莽的鬼頭刀,啵地一下,就劈向簫景軒的脖頸:
“拿一個假貨騙你爺爺?這小子的人頭值三千兩!?”
不等她回話,鬼頭刀又轉向豆豆:
“史王妃的狗,也敢上我的大門?!”
凌利的刀風帶著冰寒襲來,割面生疼,豆豆竟不閃不避,她將虎符猛地按在自己心口:
“帝師張淮之托我問——二十年前白馬驛,替他擋箭的小卒張鐵牛,可還記得‘以民為鞘’的誓?!”
巨刀一下子懸停在半空中。
張莽如遭雷擊一般,疤臉抽搐著:“你...你是恩師...”
他猛地撕開衣襟,在心口位置,一道箭疤,如猙獰狼首:“恩師可安好?!”
“帝師現正被軟禁在宮中。”豆豆將染血的賬簿攤開在桌子上:
“三皇子與史王妃勾結,欲焚燒杏花村,用村里鄉親來煉人油,充作火器的燃料!杏花村三千人命,就是第一爐油!”
張莽聞,鬼頭刀怒劈桌案:“擂鼓!聚兵!”
他一腳猛地,又踹向里正,獰笑道:“至于你...綁了扔進尸衣堆!”
里正的褲襠一瞬間濕透了:“不!王妃答應,給我縣令...”
豆豆心急如焚,高聲叫道:“可我的妹妹現在還在村里!”
張莽卻指向寨后的懸崖:“黑風寨的規矩,是只進不出!你想出去救人?”
他隨手就拋來一枚骨哨。
那哨子金黃材質,上面有黑色的鷹眼。
“那只有一條路,而且要馴服那一頭守崖的瘋鷹,只有它,才能送你下山!”
瘋鷹、尸衣與至親血。
就是刀山火海,也必須去救妺妹!
當賽豆豆正割腕放血,喂向瘋鷹之時,懸崖下的杏花村里,突然騰起滾滾的黑煙——
不知是誰,已經將草垛中的尸衣點燃了!
而系統光幕上,血字刺目:“賽苗苗生命體征:垂危!”
懸崖孤松上枝杈之上,鐵鏈鎖著一頭巨鷹。
它半邊翅膀已經焦黑,獨眼猩紅猩紅,爪子下面,堆著的是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