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死寂之后,便是幾乎異口同聲的、帶著急切與擔憂的否定!
“胡鬧!”大師兄陳振岳第一個出聲呵斥,他古板的臉上寫滿了不贊同與焦慮,“林沖!你可知那王石是何等人物?三品大圓滿的陣師!手段詭詐,心狠手辣!連王嘉運師弟都著了他的道,重傷而回!你才二品大圓滿,如何能是他的對手?!這根本不是勇氣,是送死!”
秦紅葉也急得跺腳,她雖然自己不能上場萬分不甘,但更不愿看到林沖去冒險:“老六!你瘋了?!那家伙的陣法防不勝防,你上去不是白白挨揍嗎?不行!絕對不行!”
墨北辰更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兄弟!使不得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宗門,為了紅葉,但這事真不能逞強!血煞門那幫雜碎下手沒輕沒重,王耀都被紅葉打廢了,王石肯定憋著壞呢!你上去太危險了!”
就連一直最為淡定的清虛道人,此刻也收斂了所有隨意的神色,目光銳利如刀,直視林沖,聲音沉肅無比:“徒兒,你的心意,為師明白。宗門榮辱,人人有責。但正因如此,為師更不能讓你去冒這奇險!你是我清虛的弟子,是青云宗的未來!豈能因為一時意氣,將自身置于必死之局?此事休要再提!”
所有人的反對,并非源于對林沖實力的看不起,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深知他的潛力,了解血煞門的兇殘,才更加不愿意看到他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去以身犯險,平白折損。
面對師父、師兄、師姐乃至好友幾乎一面倒的激烈反對,林沖并未退縮,也未激動。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依舊堅定,迎著眾人擔憂、不解甚至帶著些許責備的目光,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清晰:
“師父,大師兄,小師姐,北辰兄,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
他首先肯定了大家的關切,隨即話鋒一轉:“但是,請聽我一。”
“王石是陣師,沒錯。他的陣法詭異,需要時間布置,也沒錯。這正是他的優勢,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林沖的目光掃過眾人,開始條理清晰地分析,仿佛這些念頭早已在他心中盤桓許久:
“第一,他的陣法需要鎖定目標,需要引導時間。而我,最擅長的便是速度與隱匿!”他指的是玄璃傳授的“靈貓步”,“我有信心,在他陣法成型之前,不被他輕易鎖定,甚至干擾他的布陣節奏!”
“第二,他的陣法威力強大,但發動需要契機,往往依賴對手的失誤或強攻。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會利用速度,不斷游走,尋找他陣法運轉的間隙和陣眼所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沖看向清虛道人,語氣無比認真,“弟子并非毫無準備地去送死。這幾日觀戰,弟子仔細研究過王石的每一場比斗,記錄了他布陣的習慣、手訣的起手式、甚至他眼神的細微變化!弟子有七成把握,能預判他至少三種核心陣法的啟動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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