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徒弟這副心急如焚、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清虛道人一改往日那副老頑童似的懶散,神色變得異常冷靜和嚴肅。他伸手輕輕按住秦紅葉的肩膀,一股溫和的靈力渡入,幫助她略微平復激蕩的氣息和心緒。
“紅葉,冷靜。”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破境,踏入四品,這是天大的好事!是無數修士求都求不來的機緣!其意義,遠比奪得這次奪寶大會的第一名,要重要千倍、萬倍!”
他目光慈和地看著秦紅葉,語氣斬釘截鐵:“至于那個王石,明天打不成,有什么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揍他!等你境界穩固,實力大增,揍他豈不是更輕松?何必急于這一時,非要頂著違反規則的名頭去打?”
這番話,既是安慰,也是教導,將破境的重要性擺在首位,試圖化解秦紅葉心中的執念。
一旁的墨北辰也是急得團團轉,聽到清虛道人的話,他雖然認同破境更重要,但想到秦紅葉為此付出的努力和那股不服輸的勁頭,還是覺得無比惋惜。他猛地停下腳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說道:“清虛前輩!就這么退賽,實在太可惜了!紅葉她……她是為了宗門,為了給王師兄報仇才這么拼的!要不……要不我現在就去找我父親!他是城主,或許可以……”
“胡鬧!”清虛道人打斷了他,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三娃子,你的心意老夫明白。但大會規則,白紙黑字,天下皆知!‘只限四品以下’!豈能因一人、因我青云宗而臨時改變?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大會還有何公平威信可?況且……”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紅葉身上那明顯不屬于三品層次的靈力波動,嘆了口氣:“四品對三品,這本就是碾壓,已然失去了比斗的意義,不公平。罷了,罷了,這一次,就算他血煞門撿個便宜,樂上一回吧。我們青云宗,輸得起這個名次,但輸不起這個格局和臉面。”
清虛道人的話,句句在理,將個人恩怨與宗門榮辱、規則大義分得清清楚楚。秦紅葉聽著,雖然心中依舊萬分不甘,如同被一塊大石頭堵著,但看著師父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也知道事已不可為,眼圈一紅,倔強地咬著嘴唇,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墨北辰也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無語。
整個院子的氣氛,充滿了功虧一簣的遺憾與無奈。
然而,就在這片沉寂之中,一直站在角落,低頭沉默不語的林沖,似乎在做某種決定!
腦海中響起了玄璃的聲音:
“那個王石,不過是個倚仗陣法的陣師而已。陣法再詭,也需要時間布置,需要鎖定目標。以你如今二品大圓滿的修為,加上我的指點和你那‘靈貓步’的速度,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小子,心里有想法,就說出來!”
玄璃的話,如同在黑暗中劃亮了一根火柴。
林沖猛地抬起頭,那雙平日里帶著幾分憊懶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卻亮得驚人,充滿了堅定與決絕!他上前一步,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對著清虛道人,深深地躬身一拜,聲音清晰而有力,打破了院中的沉寂:
“師父,明天的決賽,我想上!”
林沖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在驛館院內激起了千層浪!
所有人都被震得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