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被老鬼這一通“甲方論”和“簽證說”搞得哭笑不得,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無道理。“觀測者”文明層級太高,他們的交互邏輯,很可能確實包含某種自動化的“文明資格篩查”機制。
“所以,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艾文重新坐回控制臺前,眼神恢復了科研者的專注,“不是繼續盲目地發送信號,而是從這最初的回應中,逆向解析出它所期待的‘驗證信息’的格式、內容乃至……提交方式。”
他調出回應信號的詳細頻譜和能量結構分析圖:“這脈沖雖然短暫,但內部結構極其復雜,肯定隱藏著交互協議的關鍵信息。我們需要找到那個‘提交按鈕’或者‘上傳入口’的‘坐標’。”
老鬼一聽,立刻把平板一扔,擼起袖子:“這個我在行啊!找隱藏按鈕,跟我以前玩破解版游戲找彩蛋一個路子!不就是在一堆亂碼里找規律嘛!來,老艾,把數據共享給我,我用我獨門的‘排列組合瞎蒙大法’試試!”
于是,實驗室里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艾文帶領著團隊用各種高精尖算法和模型進行嚴謹分析;而老鬼則在一旁,對著分到的數據流,時而掐指運算,時而念念有詞,時而畫出一堆誰也看不懂的鬼畫符,美其名曰“跨維度直覺推演”。
偶爾,老鬼會突然冒出一句:“老艾!你看這三個能量峰值,像不像北斗七星勺子柄那三顆?按照咱們風水學,這應該指向‘生門’!驗證入口是不是在這個頻率區間?”
艾文起初還會無奈地反駁:“那是信號噪聲!跟北斗七星沒關系!”但幾次之后,他發現老鬼這種天馬行空的“瞎蒙”,有時竟然真的能提供一個意想不到的思考角度,打破團隊固有的思維定式。
破解工作進展緩慢,如同在無盡的沙漠中尋找一粒特定形狀的沙子。團隊的氣氛時而因一個可能的發現而振奮,時而又因驗證失敗而沮喪。
老鬼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哀嚎:“唉……這年頭,想跟遠古文明攀個交情咋這么難呢?比跟我老家村委會蓋章還費勁!人家甲方爸爸好歹還給個明確的需求清單呢……”
陳遠和蘇晚晴期間來看過幾次,看到團隊雖然疲憊,但依舊保持著斗志(尤其是在老鬼的插科打諢下),便沒有過多干涉,只是確保后勤支持到位。
“燈塔”的回應,如同一道來自遠古的冰冷凝視,它承認了你的“敲門”行為,卻在你試圖踏入時,關上了門,只留下一張空白的“申請表”。能否填好這張表,找到提交的途徑,成為了震海與“觀測者”網絡建立真正聯系的第一道,也是最關鍵的一道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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