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伯爵閣下，”另一位負責金融操作的幕僚有些擔憂，“這樣做需要調動海量的資金，而且周期長，見效慢，一旦被震海察覺……”

“察覺？”卡爾伯爵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我要的就是他們察覺。我要讓陳遠和蘇晚晴把寶貴的精力，從他們那些不知所謂的‘新發現’上，分散到無窮無盡的救火和補漏中去。我要讓他們知道，與我為敵，他們的每一個成就，都將建立在流沙之上。這不再是戰爭，這是……折磨。”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近乎殘忍的快意。“至于資金？諾德斯特姆家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資本。記住，動作要隱蔽，要通過層層疊疊的離岸公司和基金會進行操作，就像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卻又難以抓住實體。”

他最后強調：“重點打擊那些對震海有核心技術貢獻，但自身抗風險能力較弱的中小企業。我要的不是立刻摧毀震海，而是要讓他們……慢性失血。”

“是，伯爵閣下！”幾位幕僚齊聲領命，感受到主人話語中那冰冷的決心，紛紛躬身退下，去執行這項龐大而陰險的計劃。

書房內重新恢復了寂靜。卡爾伯爵再次端起酒杯，走到窗前。窗外，天色愈發陰沉，一場風雪似乎正在醞釀。

“陳遠，你可以仰望星空，”他對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輕聲說道，“但別忘了，你的雙腳，還踩在泥濘的地面上。而我，最擅長的，就是讓這片地面……塌陷。”

諾德斯特姆的陰影，不再試圖直接撲滅火焰，而是轉而悄然侵蝕著火焰之下的薪柴。

……

與此同時，安第斯山谷中。

“阿嚏！”老鬼猛地打了個巨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狐疑地四下張望，“怪了，這山谷里暖洋洋的，我怎么感覺后脊梁骨有點發涼？是不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又在背后算計咱們？”

雷擎正和小琳一起整理著從“意識回響”中解析出的有限信息，試圖拼湊出更完整的“觀測者”形象和“搖籃協議”的細節，聞頭也不抬：“是你自己衣服穿少了吧？少疑神疑鬼。”

“不對不對，”老鬼煞有介事地掐著手指，擺出神棍的架勢，“我這人直覺準得很！肯定是外面出啥幺蛾子了！咱們在這山里當野人，總部那邊指不定被誰捅刀子了！”

他這隨口一句吐槽，卻不知竟一語成讖。一場針對震海根基的、無聲的戰爭，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而山谷中的他們，對此還一無所知，依舊沉浸在探索遠古奧秘的興奮與使命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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