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退而不亂。”他對身邊親衛說，“必有后招。”

親衛點頭，立即傳令各哨戒備。

蘇婉月正在救治最后幾名輕傷士兵。她撕開布條包扎一人手臂傷口，指尖沾血。藥箱打開著，九轉還魂丹放在最上層，旁邊是幾支備用銀針。

一名醫官走來報告：“十七人中毒，全部蘇醒。無人死亡。”

她點頭，將一枚銀針插入袖口暗袋。“繼續巡查，發現異常立即上報。”

蕭玄回到烽火臺，脫下染塵戰袍扔在一旁。他蹲下查看毒煙彈殘骸，外殼破裂，露出內部黑色顆粒。他捻起一點放入試紙管，液體微藍。

與第110章繳獲的情報完全吻合。

他站起身，走向主車取出青銅司南。指針微微顫動，指向北方更深處。

郭靖走來，站在他身旁。“他們知道我們會防毒煙，但仍敢用，說明這只是誘餌。”

“嗯。”蕭玄收起司南，“他們在等我們暴露全部兵力。”

“那就別讓他們如愿。”郭靖握緊拳頭，“我可以帶一隊人埋伏在東溝，等他們再動時反撲。”

“不急。”蕭玄看向遠方，“先清戰場，回收可用danyao。讓士兵輪班休息，兩個時辰后換防。”

蘇挽月走過來，遞上一碗熱水。“喝點。”

他接過，一口飲盡，把碗還給她。

她沒接話，只是看著他眉間那點朱砂痣。火光映在上面，一閃一滅。

“你說的話還算數嗎？”她問。

“哪一句？”

“戰后娶我。”

他看著她。“每一個字都算數。”

她低頭，嘴角動了一下，轉身離開。

蕭玄望向北面山口。風停了，雪也小了。地上尸體還未清理，血跡在雪中呈暗紅色。一名士兵正用長矛挑起一面北狄戰旗，準備焚燒。

郭靖站在倒塌的投擲架旁，雙手覆滿灰燼。他忽然抬頭，看向東北方一道低矮山梁。

那里有一塊突出的巖石，形狀像伏臥的狼。

他瞇起眼。

巖石后面，似乎有個人影蹲著，手里拿著什么工具，正在地面刻畫。

郭靖抬手，示意身旁親衛不要出聲。

他慢慢彎腰，撿起一塊碎石。

手指收緊。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