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水寫在紙上看不見，遇熱才會顯字。常用于傳遞密信。

她立刻掀簾下車，快步走到蕭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蕭玄眼神一沉。

他招來兩名親衛，不動聲色地把那個雜役調到隊伍末尾，安排在一輛囚車旁邊。那里由四名精銳盯守，插翅也難飛。

車隊繼續前進。

半夜扎營時，營地設在一處背風巖凹。士兵們生火做飯，但不準點燈，也不準大聲說話。蕭玄親自巡視一圈，確認所有崗位到位。

蘇挽月在車里整理藥品，順手把一枚刻著“安”字的銀針塞進蕭玄留下的披風內袋。那是她特意磨的，針身細長，能藏毒也能防身。

她閉上眼調息，準備迎接明天的戰斗。

就在這時，營地邊緣傳來一聲悶響。

一名親衛押著那個雜役過來，扔在地上。那人手里還抓著半截火折子，地上有燒焦的紙屑。

“想點信號。”親衛說，“被我們當場抓住。”

蕭玄蹲下，翻開那人衣領，扯出一塊腰牌。牌面模糊，但印紋輪廓能看出是三皇子府舊印樣式。

他冷笑一聲。

“把他綁了，關進囚車。”他說，“等打完這一仗，再找他主子算賬。”

親衛應聲拖人下去。

蕭玄站起身，望向北方。云州方向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但他知道，敵人已經在烽火臺上架好了投擲架，只等點燃毒煙。

他轉身走回主車，拿起地圖鋪在膝上。手指劃過三個預定伏擊點，最后停在中間那座臺。

“讓他們放煙。”他說，“我們等著。”

蘇挽月這時掀簾出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湯。“喝點吧，別凍壞了。”

他接過碗，一口喝完，把碗遞回去。

她接過碗，沒走，站在原地看他。

“你剛才說的話。”她輕聲問，“是真的？”

“每一個字都是。”他說。

她低頭看著地面，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然后她轉身回車，放下簾子。

蕭玄坐回車轅，手放在刀柄上。風還在吹，雪未停。

車隊將在兩個時辰后抵達老鴉嶺，與郭靖會合。

他閉上眼，短暫休息。

遠處山脊上，一道黑影立于風雪中，遠遠望著這支車隊。那人抬起手，看了看手中一張折疊的紙條，又望了一眼天色。

月亮從云層后露出一角。

那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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