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還在宮中有人。”
“不止一個。”蕭玄看向窗外,“王翦認罪太快,賬冊燒得太巧,現在蕭澤又突然發難。他們想逼我在朝堂上交出密約,然后當場反咬我偽造文書、煽動戰亂。”
他拿起羊皮卷,仔細收起。“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還打算用它做證據?”蘇婉月問。
“當然。”蕭玄語氣堅定,“但它不能再留在手里。必須藏到沒人敢動的地方。”
他取出一只青銅小匣,將羊皮卷卷好放入,封口貼上符紙。
“我會讓袁天罡的人帶走。”
“蕭澤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蕭玄看著她,“你今晚換個地方住,不要留在這里。”
“你也小心。”蘇挽月說,“他們既然敢強行索要,下一步就會設局陷害。”
蕭玄點頭。
他走出醫仙居,夜色濃重。街道空曠,只有巡更人遠遠走過。
他沒有回王府,而是拐入一條窄巷。巷尾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夫戴著斗笠,不動如山。
蕭玄將青銅匣交出。
“送到西郊第七據點,親手交給袁先生的心腹,不得經他人之手。”
車夫點頭,收匣入箱,駕車離去。
蕭玄站在原地,望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他轉身走向另一條路。
半個時辰后,他進入王府另一處密室。這里比火器試驗室更深,通往地下三層。
張遠山已在等候,身旁站著郭靖。
“查到了嗎?”蕭玄問。
“工匠名單全部核對完畢。”郭靖開口,“留下刻痕的那人,名叫李四,原是工部匠作監外派人員,三個月前調入熔爐房。背景看似干凈,但……他弟弟曾在幽州鐵坊做工。”
“什么時候的事?”
“去年冬天。鐵坊大火前五日,他弟弟失蹤,至今未歸。”
蕭玄眼神一沉。“蕭烈的人。”
“極有可能。”張遠山說,“此人負責打磨炮彈外殼,每次試射后都會親手清理殘片。他是唯一有機會在碎片上做記號的人。”
“抓起來。”
“已經控制。”郭靖說,“關在底層囚室,未驚動其他人。”
“不要審。”蕭玄說,“留著他,等時候到了,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記號帶來了什么后果。”
他走到墻邊,拿起一份地圖攤開。
“傳令下去,玄甲軍五個千人隊即刻集結,目標不是邊關,也不是兵部,而是蕭烈府邸外圍。”
張遠山一愣。“現在就動手?”
“不。”蕭玄搖頭,“包圍但不進攻。封鎖所有出口,禁止任何人進出。對外宣稱‘例行巡查’。”
“若朝廷問責?”
“就說發現可疑信使往來,需臨時戒嚴。”
“是。”
“另外,調兩百精銳埋伏在兵部尚書府周圍。王翦若連夜出城,立刻攔截。”
“若他不動呢?”
“他會動。”蕭玄看著地圖上的標記,“當他知道密約已被識破,而蕭澤奪證失敗,他一定會想辦法銷毀證據。”
他收起地圖,聲音低沉。
“準備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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