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在火光中閃現，每一次出現都在敵軍要害節點：斬斷傳令兵繩索，踢翻火油桶，切斷親衛與單于之間的聯系。單于連發三記重擊，皆落空，身邊親衛被逐個擊退。

“你躲不了！”單于怒吼，揮棒砸向一處巖石。石塊崩裂，塵土飛揚。

蕭玄不答。他落在更高處的斷崖上，唐刀斜指地面。身后火海翻騰，映照他眉間朱砂痣如血燃燒。他站著不動，卻讓整片戰場為之凝滯。

單于抬頭看他，眼中盡是恨意。他想再沖，腳下巖土卻突然開裂。他踉蹌后退，一步踏空，半個身子懸在懸崖外，僅靠一手抓住巖邊。

“你燒我邊城，屠我百姓。”蕭玄開口，聲音不高，卻壓過戰場喧囂，“今日不過還你一場焚天之火。”

單于仰頭，臉上沾滿灰燼與血污。他咧嘴笑了，笑聲沙啞：“你會遭天譴的！”

話音未落，上方傳來碎石滾落聲。他抬頭，一塊尖石正朝面門砸下。

蕭玄站在斷崖之上，沒有動。火光映在他臉上，明暗交錯。他看著單于掙扎，看著那塊石頭落下，看著敵軍陣型徹底崩潰。

蘇婉月立于高地，手中銀針仍未收回。她盯著谷口方向，那里還有零星火光閃動。幾名弟子正準備投擲下一波藥包。

“繼續壓制。”她說。

張遠山策馬回陣，混元錘滴著血。他舉起錘子，指向殘敵聚集處。“列陣！”他喝道，“推進！”

玄甲軍整齊踏步，鎧甲碰撞發出沉悶聲響。火光照耀下，他們如鐵墻推進，所過之處，敵軍潰散。

戰場上空煙霧彌漫，火焰仍在燃燒。糧車殘骸冒著黑煙，馬尸橫陳，斷旗插在焦土之中。幸存的北狄士兵蜷縮在角落，不敢抬頭。

蕭玄依舊站在斷崖邊緣。他的唐刀仍斜指地面，刀尖沾著血，正緩緩滴落。一滴血落在腳邊石縫里，滲入泥土。

遠處，一聲馬嘶響起。不是受傷的哀鳴，也不是受驚的嘶叫，而是整備待發的戰馬低吼。

他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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