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釘在巖臺邊緣,離地圖只差半尺。蕭玄抬眼望向密林出口,手仍握著蘇挽月的。他沒有松開,也沒有說話。風從谷口吹來,帶著干草與鐵銹的味道。
第二支箭破空而至。
他終于動了。左手抽出唐刀,刀光一閃,箭矢從中劈開,兩截木枝落地。右手抬起,骨哨送入口中,一聲短促尖銳的鳴響劃破寂靜。
埋伏在谷道底部的玄甲軍立刻點燃引線。第一枚雷火彈轟然炸開,青藍色火焰騰起三丈高,瞬間吞沒前方枯草。火勢順著風向蔓延,直撲敵軍糧車陣列。糧車上堆滿干柴與油布,一點即燃,烈焰翻滾,濃煙沖天。
“敵襲!”北狄前鋒騎兵驚叫,調轉馬頭欲退。
但已經晚了。山谷狹窄,前后隊伍擠作一團,馬匹受驚嘶鳴,互相踩踏。火舌舔上第二輛糧車,baozha聲接連響起,熱浪逼得前排士兵連連后退。
蘇挽月迅速抽出測風旗,迎風展開。旗面微偏,她立刻判斷出氣流變化。風向正在右移,若不調整投射點,毒霧將倒卷己方側翼。
她躍上高地石臺,揮動杏黃披帛。七名醫仙谷弟子同時拉動機關弓弦,數十枚密封藥罐呼嘯而出,在空中劃出弧線,精準落入敵軍后方谷口區域。
藥罐齊爆。腐螢粉遇空氣自燃,紫色毒煙如巨網鋪展,迅速封鎖退路。吸入毒煙的馬匹開始躁動,騎兵控制不住坐騎,有的被甩下馬背,有的撞上巖壁。未中毒者也因視線模糊陷入混亂。
“他們亂了。”蘇挽月低聲說,指尖始終搭在藥囊上。
張遠山立于中軍陣前,聽見火攻得手的號角,怒吼一聲,甩掉披風。玄鐵連環甲在火光下泛著冷光,他翻身上馬,雙手握住百斤混元錘。
“玄甲軍——沖鋒!”
戰鼓擂動,三百重甲騎兵如洪流涌出。張遠山一馬當先,沖入敵陣核心。他看準敵軍旗手,策馬疾馳,混元錘橫掃而出。旗桿斷裂,狼頭大旗墜地。不等敵兵反應,他再起錘,砸向盾墻一角。
盾牌碎裂,持盾士兵吐血飛出。陣型出現缺口,玄甲軍趁勢突入,長槍齊刺,殺入敵群。北狄血狼騎雖訓練有素,但在火海與毒煙夾擊下難以組織有效反擊,陣型開始瓦解。
蕭玄站在高巖之上,目光鎖定戰場中央。他看見單于率親衛突圍,目標直指己方中軍帥旗。狼牙棒揮舞間,已有數名玄甲軍倒下。
他躍下高巖,唐刀出鞘,迎面沖向單于。兩人交手,刀棒相撞,火星四濺。蕭玄借力翻身,躍至側方高處,手中青銅司南微微發燙。他閉眼一瞬,體內真氣流轉,雙眸泛起金光。
改良版天罡三十六計——星移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