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站起身,掃視全場:“此人是我請來作證,若我想sharen滅口,何必當眾召他上臺?更不會請醫仙谷圣手當眾施救。”
他頓了頓:“現在你們看到了——他是病倒,不是被害。是他自己說出真相,不是被逼供。”
隨即下令:“將供詞謄錄百遍,加蓋騎縫印,即刻送往七省三十六城,張貼于驛站、茶樓、武館門前。我要讓每一個百姓都知道,誰在撒謊,誰在救人。”
一名侍衛捧來紙筆,請周文達重新寫下供詞。他顫抖著手寫下全部過程:王翦如何召見他,如何提供圖樣,如何許諾千金與官職,如何威脅其家人性命。
寫完后,蕭玄親自驗看,確認無誤。
拓印開始。數十名文書當場抄錄,蓋上火漆印。一隊隊快馬整裝待發。
這時,一位老者拄杖上前,拱手低頭:“老夫先前不信殿下,今日見此醫者仁心,方知自己狹隘。請受老朽一禮。”
說完,深深一拜。
緊接著,一名青衣掌門抱拳:“我錯怪殿下,請恕罪。”
又一人上前:“玄機子行俠多年,豈會通敵?是我等輕信謠。”
越來越多的人走上前來致歉。那些曾退后的反對者,默默歸隊。曾經質疑的聲音,徹底消失。
蕭玄仍立于高臺中央,一手扶著蘇挽月,一手緊握墨玉螭龍佩。他的目光沉靜,神情未變。
蘇挽月靠在他臂彎里調息,臉色蒼白,呼吸漸穩。她沒有離開高臺,也沒有讓人攙扶。她堅持站著,哪怕虛弱。
陸婉兒收好藥囊,退至臺側待命。她低頭整理銀針,動作熟練。沒有人注意她,但蕭玄的目光再次掃過她手腕——那里有一道蝶形紅痕,和三年前他在藥廬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沒有點破。
晨霧未散。那艘掛白燈籠的小船靜靜泊在岸邊,無人靠近。
臺下群雄情緒已定。有人主動請纓,愿帶供詞前往邊遠城鎮。有人當場撕毀之前收到的畫本。
輿論徹底逆轉。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躍上高臺。
北狄使者身穿黑袍,手持竹帖,步伐沉穩走來。他穿過人群,無視所有目光,直奔高臺中央。
“大梁三皇子蕭玄。”他開口,聲音洪亮,“我奉北狄單于之命,遞交婚帖。”
他雙手呈上一卷赤色竹簡,上面用金線纏繞,封口處壓著狼牙印記。
全場驟然安靜。
蕭玄沒有接。
他看著那竹簡,又看向使者。
蘇挽月抬起眼,手指悄悄摸向發間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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