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去了哪里?
他合上賬冊,閉眼思索。王翦不是一個人在行動。他需要錢,需要人,還需要一個正當理由來推動輿論。而這三個條件,只有一個人能同時滿足——二皇子蕭烈。
雖然蕭烈目前被囚皇陵,但他仍有舊部在朝中任職。王翦就是其中之一。
他睜開眼,對密探下令:“加派人手監視兵部每日進出官員名單,特別留意與北狄有貿易往來的商人接觸者。另外,查清那三千兩白銀的流向,每一筆都要追到底。”
密探領命退出。
密室只剩他一人。燭光搖曳,映在墻上像一道裂痕。他站起身,走到墻邊的地圖前。地圖上標注著京城各處要點,其中幾個紅點集中在兵部、北狄商會和皇陵之間。
一條線隱約浮現。
他伸手摸向腰間墨玉螭龍佩,指尖觸到一絲冰涼。這不是裝飾,是他母妃留下的信物,也是開啟某些秘密的鑰匙。
外面傳來腳步聲,是老仆送藥來了。他收回手,重新坐下。
藥碗放在桌上,冒著熱氣。他沒動。
他知道這場戰爭已經變了。不再是刀劍對決,而是人心之爭。誰掌握輿論,誰就掌握權力。
而他必須贏。
因為輸的人,連尸體都不會被人記住。
馬車穿過鬧市,停在城南一條窄巷口。蘇挽月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她走進一間空置的醫鋪,打開藥箱,開始布置診臺。
外面傳來孩童嬉鬧聲。
幾個孩子圍在說書攤前,拍手齊唱:
“三皇子,災星兒,火燒宮,血染衣——”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街角。
說書人坐在矮凳上,手里拿著一份新稿子,正低聲念著什么。
她看見他袖口露出一角黃紙,上面蓋著一枚模糊的印。
那是兵部的私印。
她轉身走進里屋,從發間取下一根銀針,蘸了藥水,在紙上輕輕一劃。
字跡顯現出來。
“明日加播:三皇子生母乃北狄細作之后,其血脈不純,當誅。”
她收起紙條,塞進藥囊最底層。
然后她點燃一支香,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
風吹進門縫,吹動桌上的藥方紙。
紙頁翻動,露出背面一行小字——是她提前寫好的暗號:**“目標確認,源頭兵部,等待指令。”**
香燃到一半,門外傳來敲門聲。
“大夫,我娘病了,能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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