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猛然咬破舌尖，一口濃郁血霧噴出，瞬間籠罩整個擂臺中心。

蕭玄立刻抬刀橫于胸前，護住蘇挽月身前。血霧彌漫，視線受阻，只聽見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從身后掠過。

幾息之后，血霧漸散。

臺上只剩一塊殘布掛在斷裂的絲帶上，隨風晃動。慕容柔已不見蹤影。

蕭玄沒有追。他知道，對方不是靠輕功逃走，而是有人在遠處接應，用秘法將她瞬移撤離。這種手段，絕非普通魔教所能掌握。

他低頭撿起那片布角，入手冰涼，質地奇特，不像尋常絲綢。蘇挽月接過查看，忽然手指一頓。

“這里有夾層。”

她輕輕撕開邊緣，一張泛黃絹紙從中滑落。

蕭玄接過展開一看，是一幅殘圖。紋路古拙，繪有山陵走勢與龍首標記，背面隱約可見“前朝御庫”四字墨痕。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這張圖不該出現在她身上。更不該是從《辟邪劍譜》夾層中掉落。

蕭玄將圖小心折好，收入貼身暗袋。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辟邪劍譜，發現封面邊緣有一道極細的裂口，像是被人刻意裁開又重新粘合。

他翻開第一頁，空白頁下似乎另有玄機。

蘇挽月輕聲道：“她走得太過倉促，連圖都來不及藏好。更像是……被迫離開。”

蕭玄點頭：“有人不想讓她說出更多。”

他環顧四周，擂臺邊緣人群仍未散去，許多人還在低聲議論。有人指著他們，有人悄悄退后。沒有人敢靠近。

他將辟邪劍譜收回懷中，右手仍按在右臂封穴處。毒素仍在蔓延，他的體溫開始升高，呼吸略顯沉重。

蘇挽月察覺異樣，伸手扶住他左臂：“你撐不住了。”

“還能走。”他說，“先回藥廬。”

她沒再說話，只是將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支撐著他一步步走下擂臺。每一步都踩在碎石上，發出細微聲響。

臺邊殘留的血跡尚未干透，一只螞蟻爬過布角邊緣，觸須輕碰那抹暗紅。

蕭玄低頭看了一眼，目光停在那只螞蟻身上。

它的六條腿突然抽搐，身體翻倒，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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