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玦的陣法已經撐到極限,幾乎覆蓋了整座漠海行舟。他怒吼著質問:“贏曉那二球去哪了!他再不出手家都要被人偷了!”
他的力量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衰退,這座龐大的陣法完全建立于他儺的身份之上,但賜日王朝的龍脈如今已幾近破碎,承擔不起如此恐怖的能量輸出。
罹玦不知道贏曉究竟是怎樣驅動這座漠海行舟的,但他知道再不想辦法這東西在蒼白遺孤的進攻下散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生息。”
君輕塵一步踏出,代表生機的蒼綠色清風瞬間帶著無數劍意飛出,代替罹玦的陣法頂上漠海行舟的防線。
『鳴鳳』和「清醒」早就被蒼白潮汐逼回來了,正無奈地想辦法保護群眾。眾生愿景的力量往往是扭轉戰局的關鍵,就像是當年前任魔王克綸納特死前的最后一次戰役,若非全體魔族的支持,他必然不可能擁護伊克萊恩成為新一任魔王。
“蒼白潮汐的浪潮越來越大,離北辰還沒有消息……現在很糟糕了。”
『鳴鳳』的語氣難得的染上些著急,隨后再次被「清醒」一個暴栗打出思考:“寒淵,你不是說『窮奇』跟你一起來了嗎?”
“來是來了,但是他進不來啊!現在估計正在圣月聯盟那邊搖人呢!沒有圣階魔導師護隊,想穿越風暴的難度未免太大了!”
“『白澤』呢!!?”君輕塵扯著脖子喊,哪怕是神明之子也絕不可能長時間撐起覆蓋全城的領域,若是神明在此說不定還可以。
他的毛發邊緣散發著綠色的輝光,原本眼中的顏色也變成了蒼綠之徑那種青翠的蒼綠色。
“他在魔王城,就算現在聯系也肯定來不……”話音剛落,周圍的世界忽然陷入黑暗,絕望的氣息在剎那間蔓延。
“靠!天火滅了!到底有沒有找到斯訶蘭德!!!”
“你奶奶的能不能別催了!我他媽快把信仰之力榨干了!!!”「苦痛」的尋人能力完全比不上罹玦,雖說二者都是儺,但論起對于信仰之力的運用,他比不上罹玦的十分之一。
只是這天火熄滅的太過突然,又恰逢蒼白潮汐的高潮,在所有獸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屠殺……開始了。
“……嘖,你叫上天災們趕緊把能聚集起來的百姓都聚過來,我把止戈張開應該可以抵擋住一大部分蒼白遺孤。”
聞見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鳴鳳』不悅地皺起眉。他一向不喜歡這些氣味,太腥,太澀,甚至于讓他作嘔。
一時間哭喊聲四起,硝煙彌漫,「天災」們和各司成員已經在盡全力拯救百姓,但救援速度還是太慢。這樣下去,不出半個小時,整座城里的百姓就要死絕。
“他媽的,贏曉呢!!!”
“父親不見了。”
“什么?”
贏白落入人群中,接過君輕塵的職責,快步走到占星司中央,那座陣法之上。他將自己的劍插入地面,浩蕩帝威頓時以此為中心輻射,蒼白遺孤們頓時萌生了退意。
“這樣就暫時沒問題了,趕緊去救人!”
此時贏白的穿著已不似先前那般隨意,他現在的身份是賜日王朝的“太子”,是下一任“帝王”,而不是「天災」的一員。
罷,大家都行動起來,除了看起來仍有些虛弱的罹玦。他把「苦痛」從陣法中擠出來,說:“滾一邊去,我來看看怎么個事。”
“斯訶蘭德,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
十分鐘前,賜日王朝與圣月聯盟交界處,布蘭德山脈。
“喂,『飛黃』,你已經搗鼓了四天了,我們還不能進去嗎?”『天狼』坐在『窮奇』背上,散漫地咬著蘋果。